“且等候”
然而,老丈却将三人叫住,一脸悲戚且认真的道“国危矣,吾虽白身,仍为国事而忧,此中之菽,且拿去。今日之后,吾便前往前线,愿为镇国公主驱使”
听到这里,秦吏三人顿时动作一顿,良久,还是接过老丈手中的菽,随即,三人齐齐对着老丈一揖。
老丈看了三人一眼,然后转身走进了身后的茅草屋内,三人看着老丈的背影,突然感到一种萧瑟之感。
“嘟嘟嘟”
秦吏三人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扉,然而,开门之后,却见一个年轻的汉子打开了门,看到三人之后,顿时呵斥道
“谋家中无粮,且去且去”
说完,就暴戾地关上门扉,将三人关在门外。
秦吏见此,微微摇头,然后带着秦卒离去。
“家中无粮”
“若家中之粮尽给予与你,我家中妻儿又如何”
“滚”
“”
东郡郡城传来消息,听闻东郡郡守芈兴以秦横征暴敛、贪欲无度为由,拒受大秦之令,据城而守。
镇国公主领兵至,言东郡郡守反,乃攻之
然,东郡之地被东郡郡守芈兴经营两载,已经全都是郡守之人,一时间,镇国公主竟然久攻不下
公元前196年,天大旱,河流干涸,田中庄稼皆枯,赤地千里
北方诸郡,皆有百姓流离失所,化为流民。所经之处,草木皆无,直至草木也无法食用。
饿殍遍地,伏尸旅途。然,大旱尚且未退,又生瘟疫,与此同时,又有蝗灾至,与人争食。
天下之变,犹如末世。
大秦虽然施仁德于民,奈何天灾至,兵祸起,大秦王朝,岌岌可危
夏。
流民聚集,冲击府库,杀郡守、夺刀兵,只为获取粮食充饥。
然,秦军以叛军待之。且冲击府库,与反叛无异,如此,流民反。
镇国公主领兵追击项羽之军,所谓的封王,诸多贼王,唯有项羽为最,其他野王,不足为惧。
然而,秦军后方流民反叛,荼毒千里,秦军之后勤断,进而影响秦军士气。
军帐之中,公主夏一身甲胄,漆黑的甲胄之上,更有殷红之色渲染,隐隐有血腥味扑面而来。
她坐在桌案之前,看着手中的文书。
文书乃是从秦都咸阳而来,乃是告急之书。
下方,有秦将目光看向公主夏,面色焦急。
李由同样身着甲胄,面色憔悴,显然征战良久,身心疲惫。
“将军,皇帝诏令为何”
李由询问之。
因为,他们看到公主夏的面容变得更加凝重,且更有无奈之色。
这让他们心中一紧,担忧起来。
“想必诸位在征战之中已经听闻,东方诸郡大旱,蝗灾、瘟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天灾人祸,饿殍千里,百姓化为流民,最终反叛”
公主夏放下手中的文书,语气却异常平静地道。
“故而,咸阳诏令应当是皇帝求援之书”
李由猜测,看向公主夏。
“正是”
咸阳之精锐皆在此地,流民甚众,且说不定有六国余孽隐藏其中,鼓噪百姓,出谋划策。
恐怕咸阳危矣。
咸阳城并无城墙,如何阻挡流民
流民起先为民,不为秦锐士警惕,此时此刻,恐怕已经突破诸多城隘,突进咸阳之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