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房间之中,突然聊起了曾经出使西域之时的经历,言谈之中,多有感叹、追忆。
不过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张骞后辈的声音,“老祖宗,宫中贵人来了”
声音之中,充满了急促。
闻言,张骞面色一变,当即欲起身相迎。
但是外面已经传来了脚步声,然后一个年轻男子推门而入。
只见年轻男子身着皇帝冠冕,面容威严,但是此时却是一脸焦急,匆匆来到了张骞床榻之前。
正是当今皇帝刘询。
“张卿,勿要起身勿要起身”
皇帝刘询见到床榻之上的张骞欲要起身,连忙阻止,将张骞再次按在了床榻之上。
但是,张骞还是在床榻之上对皇帝刘询行礼。
“唉唉,免礼”
皇帝刘询连忙道。
“未曾想,陛下还亲自来府里,当真是让臣”
“张卿切勿如此说”
皇帝刘询连忙阻止,然后一脸真诚地说道“想朕初为皇帝之时,尚且年幼,而张卿在朕旁边时时教导,才有了朕今日,在朕看来,张卿便是吾师”
皇帝刘询同张骞说了许多,最后,却见皇帝刘询面容一肃,然后询问道“张卿,不知之后,朝堂之中,谁可重用之”
“朝堂之事,臣早就不过问,但是今日皇帝亲自垂询,臣也不欲多言,只劝谏皇帝两句话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且,君者,舟也。民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至于朝堂之臣,多为忠良之人,自然,人亦有私心,只要私心未曾盛于国事,皆可用”
“朕,明白了”
听了张骞的话,皇帝刘彻当即慎重的点头,看向张骞的目光之中,更为尊重。
未曾久留,皇帝刘询便离去了。
见皇帝刘询离去,白止这才现身,然后看向气息再次弱一分的张骞,白止道“接下来的时刻如此珍贵,你且同后辈相处。含饴弄孙、儿孙满堂,便是人生圆满。”
“好。”
张骞点头,随即,便见到张骞的嫡系后辈再次进来,更多的是孩童。
在孩童叽叽喳喳的一片童真稚语之中,张骞一脸笑容,渐渐没了生息
片刻,博望公府便响起了悲戚的哭泣声,随即,满府缟素,还未回到皇宫的皇帝刘询却又匆匆而返,走下车驾,不禁双目流泪
公元前70年,博望公张骞薨。
皇帝刘询亲自前往博望公府吊唁。
博望公之后事,以国葬行之。
博望公葬于茂陵之畔。
在长安城这座国际大都市之中,又有多少人与事的发生,又有多少的传奇故事流传于世,又有多少人的名字被世人所知。
他们亦或是市坊之人,亦或是贩夫走卒,亦或是达官显贵,不一而足。
但是他们,共同组成了这段波澜壮阔的时代,描摹着这时代的画卷。
但是,他们的逝去,似乎又那么的寻常。
张骞的逝去,国家公爵的消失,也只有一小部分人沉浸在悲伤之中,更多的人,依旧为自己的生活而忙碌。
白止展翅,飞到了神鸟殿。
曾经干净整洁的台阶,再次落满了枯黄的落叶,落叶之下,有青苔生长,却也增添了几分清幽、宁静。
几日之后,才见到有侍者上来,手持扫帚,细细清扫每一个台阶。
最初,他们带着恭敬,甚至,心中还带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