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言,你知罪吗”
一席话,吓得状元爷从床上跪下来。
他动作迅速,仿佛大病痊愈一般
只见陈德言跪着,对画中的嘉靖帝连连磕头。
“臣死罪、臣死罪、臣死罪、臣死罪”
一肚子学问的状元公,如今嘴里只剩下这三个字。
范离在旁看着,却发现陈德言越是磕头,整个人却越发精神。
与此同时,画中仅有那一点淡淡的陈德言的身影,却在渐渐消失。
大明皇宫,钟粹宫。
一盏茶掉落在低,官窑瓷摔得粉碎。
薛素素拧眉低喃道“有人破解了我的画中仙”
“你说什么”
薛素素身旁,一个面上有丑陋疤痕、身形粗壮、宫女穿戴的女子开口询问。
宫女的语气全无半点尊卑,薛素素却不介意。
她重复一次,语气十分笃定。
“有人破解了我的画中仙。”
“是谁”宫女冷声问道。
薛素素苦笑“阿昌,你我藏身后宫,行动本就不便。除非亲眼看见,否则我如何知道宫外发生的事情”
原来,这宫女竟是箭之圣主阿昌。
两人相视无语。
薛素素想起自己赠画之人,他不过是范氏商行在大明的掌柜而已。
修为地位,身份也并不尊贵,凭什么能破解自己在画中埋伏的手段
虽然,那幅画只是她随手为之,画中仙神通也仅仅施展了冰山一角。
范哲
莫非他身怀异宝,又或者暗中有高手保护
如此看来,范哲的身份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薛素素怀疑,范哲恐怕是楚国在大明的谍报首领。
“可惜时间仓促,我先已定下义卖会的日期,必须借机入宫。”
“否则,若多花几日功夫摸清范哲的底细,或许对长姐有益处也说不定。”
薛素素喃喃自语,一旁的阿昌面色不虞。
“你总是自言自语,遇事也不与我商量。”
“素素,莫非你瞧不起我”
薛素素闻言苦笑。
“你我情同姐妹,我为何要瞧不起你”
“术业有专攻,谍报探秘乃是我的专长。”
“放眼净土众姐妹,唯有我和貂蝉能胜任谍报任务。”
“阿昌你擅长的是远距离狙敌,十里箭神,天下谁能在此道上与你争锋”
听薛素素这样说,阿昌的面色缓和不少。
她沉声道“遇事,你不方便出手,一律交给我。别看大明自称天下最强王朝,凭我一张弓、一壶箭,一千个来,一千个死”
略作停顿,阿昌又补充道“除了嘉靖帝,那日我已竭尽全力,却不能伤他分毫。”
薛素素也点点头,叹息道“这世上恐怕只有长姐,能与嘉靖帝一战。”
爱民宴那日的情形,薛素素记忆犹新。
她十分清楚阿昌的战力。
那偷袭的一箭绝无保留,却连嘉靖帝的衣角都没沾上。
大明朱雀,应该是幼年期的神兽才对,竟被嘉靖帝强化到那等恐怖的境界。
聊天的话题,又回到范哲身上。
“罢了。”
“本就是我随手落下的一粒闲子,弃了便弃了。”
“莫说是区区范哲,就算大楚晋公范离又如何在长姐面前,也不过蝼蚁般的角色。”
阿昌对范哲的兴趣也不大。
她何等身份,又背负了何等重要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