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则问道“你看得懂法文的数据”
目前德国科技最强,英法紧随其后,三国文字不同,很多信息并不能及时同步。
相当多有价值的研究论文在德国或者法国先搞出来,一两年后才翻译成英文。
而英文资料即便不翻译,大部分德国和法国研究者也能看懂。
也就是说现在仅仅懂英文是不够的。
李谕说“数据自然看得懂,法文虽说不太明白,但我夫人的法文水平相当不错,能帮我翻译。”
伊士曼笑道“太方便了”
李谕乐道“这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贝尔翻完演算稿后说“根据后面的力学分析看,你认为硬壳式机身更好”
“是的,”李谕说,“从达芬奇最先设计出薄翼剖面开始,偏纯机械学的设计模式就一直统治飞机设计。但如果多做风洞试验,就可以发现硬壳式设计下的流线型机身更符合空气动力学要求。”
冯如说“但这样僵硬的结构,不就脱离了鸟类翅膀轻盈灵动的原理”
“你说的就是问题所在,”李谕道,“鸟是鸟,飞机是飞机,完全是两码事,不能参照鸟类的特点来造飞机,前人已经在鸟翼机上失败太多次。而且硬壳式机身拥有更轻的重量、更高的强度,优点很明显。”
贝尔思索了一会儿说“但这么做会大幅提升成本,而且一旦受到损伤将难以修复。”
李谕叹道“这就是材料学的问题了,我看好一种新材料,不过应用到飞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
“您指的是硬铝”冯如问。
李谕点点头,然后安慰说“即便用不上金属,只是使用木材拼接,也能达到一定效果。”
冯如相信李谕的判断“咱们就用您的结构做。”
“飞机制造不是太难的事,”李谕说,“我想你更应该快点把那台教练机组装好,好让我赶紧考下来飞行执照”
贝尔戏谑道“要是去了日本国,你是不是也想进日本皇宫,然后给天皇拍照”
“那也可以不过日本的皇宫我听人讲过,太小,没有意思,”伊士曼说,“再说现在中国不是已经不再认皇帝了这种反差感最能抓人眼球。”
伊士曼挺有商业眼光,李谕说“以摄影的名义进宫的人并不少,有可能通过。”
“太好了”伊士曼两眼放光,然后问芮恩施,“公使先生,您进过紫禁城吗有什么讲究”
芮恩施说“朝代更替后,我就没有去过,都是在陆军部大楼或者海军部大楼见总统以及议员。”
伊士曼已然跃跃欲试“通过您递
交照会,一定有机会”
芮恩施说“回到北京城后,我见到外交部的人员后帮你问问。不久后紫禁城要举办仪式,盛装华服更加适合你取景拍照。”
袁长坤则说“诸位到了北京,我会提前告诉交通部长,梁士诒先生一定亲自带你们游历。”
交通部在民国时期是个实权派部门,下设电政、邮政、路政、航政4个司,负责管理全国铁路、邮政、电政、航政等事务。
交通部的权限非常广,所以交通系才能在民国初年成为一支非常强大的派系,目前的交通系是梁士诒为首的“旧交通系”,几年后还有曹汝霖的“新交通系”。
不过其实他们还是一家子,多年后梁士诒从日本归国,新旧交通系同时存在。只不过因为梁士诒比较早,才多了个“旧”字。
他们一直聊玩,而冯如则逮着机会就与李谕讨论飞机相关话题。
正好李谕拿出了刚刚设计好的降落伞设计图,对他说“这件东西能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