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盼儿愣愣的望着铜镜里的自己,额头之上缠绕着白色的绷带,眼睛因为痛哭而异常红肿,面容黯淡没有光彩。n
汹涌波涛过后,留下满地的潮湿。n
赵盼儿不再哭泣,只是一想起过去的事情,她的那颗心还会不断刺痛,幻想当中的美好跟幸福彻底破碎掉。n
渗痛的伤口跟刺痛的内心,不断提醒着赵盼儿,这一切并不是梦,冰冷的现实让她感觉到格外的疲乏。n
“三娘。”n
“之前,陆泽跟我们讲过故事,说是高中金榜的学子,在出榜的时候会被东京城权贵们绑走、做女婿。”n
“当时我还当作笑话来听,没有想到故事竟然真的发生在面前,我这三年全心全意的感情,终究还是错付了。”n
说罢。n
赵盼儿缓缓起身。n
“三娘。”n
“我想去见见陆侯。”n
三娘当即阻拦:“算了吧盼儿,你如今这副模样,实在不方便见人,而且你肯定是想找侯爷打听东京城那边...”n
赵盼儿幽幽道:“我知道我现在肯定很难看,但其实也无所谓了,哪怕是死,我也得死个明明白白才行。”n
实际上。n
当赵盼儿心死如灰的时候,当她在刚刚晕倒后、置身梦境里的时候,在朦胧当中似乎看见了一个人的身影。n
赵盼儿在三娘搀扶下从房内走出。n
直到来到竹楼前。n
梦境里的那道身影,竟然是逐渐跟不远处那道青衣身影逐渐重合,赵盼儿微抿着嘴,她此刻的神色格外莫名。n
......n
竹桌前。n
四人分坐于桌前。n
陆泽跟赵盼儿对坐,宋引章跟孙三娘则是分别落座在陆泽的左右手边,面前茶桌上摆放着热茶跟点心。n
三女都没有喝茶、吃点心的闲情。n
只有陆泽在品茶:“今日这茶水的味道...很不对劲,莫不是赵娘子在这段时间里荒废了大好的茶艺?”n
“这茶,太苦。”n
三娘欲言又止。n
脸色还显苍白的赵盼儿叹道:“确实是有些生疏,明明只有几天没煮茶,就好似好多年未再碰过茶具一样。”n
“所以,这茶就苦了。”n
陆泽转头看向三娘,笑道:“我刚刚来的时候,听见三娘口吐连珠,那骂人的词竟然都不带重复的。”n
“我帐下最擅骂仗的兵士,在遇见三娘这种对手后,恐怕都会深感汗颜,不是三娘的对手。”n
孙三娘骤然变得尴尬万分,她在不久前曾追着那缺德叔痛骂一路,显然是被陆侯听了个一清二楚。n
在陆泽面前,赵盼儿没有隐瞒,她轻描淡写的将今日的遭遇告知陆泽,轻声诉说着她的伤心事。n
而在场唯一的听众陆泽,在听完之后,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好似只是听了个稀松平常的故事。n
陆泽抬眼看向赵盼儿,看着她那张伤心过后依旧美丽的苍白脸颊:“你唯一的错误,就是错付了感情。”n
“三年时间很长,但放在漫长的人生道路里不过眨眼的功夫,这一错误不应该参与到你未来人生决策当中。”n
“及时止损便是最好的。”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