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致跟陆泽都没有再去开口宽慰素素,因为事情俨然成为定局,不管旁人如何干涉,车轮行驶轨迹不会改变。
这是大势。
不出陆泽所料。
未到辰时,大龙头府那边就有人找了过来,是那位屠叔方屠二爷,他带来大龙头翟让的龙头令。
“陆公子。”
“我家老爷摆宴有请。”
嘴上说着是请,但跟随屠叔方一道而来的还有翟让亲卫营,各个都背负着强弓劲弩,皆是一等一的好手。
这些人的身上都裹挟着杀伐之气,明显是参与过不久前洛口那场大战。
陆泽微笑着颔首,道:“既是大龙头宴请,岂有不去之理?屠二爷在前面带路便是。”
陆泽相当洒脱的便跟着屠叔方一行人前往大龙头府,不管是宋玉致还是单婉晶,竟都丝毫不担心陆泽的安危。
宋玉致本还想跟陆泽一块去,但被陆泽给拒绝:“在家里等着吧,大龙头这种席面,估计还不够我吃呢。”
陆泽前往大龙头府的消息,第一时间便被沈落雁知晓,她原本想要找徐世绩谈事,却并未找到未婚夫。
沈落雁眉头皱起,当即让人去查明情况,而当知晓跋锋寒今日出城以后,沈落雁瞬间明白徐世绩去做什么了。
女人冷笑不已:“都什么时候,还在想上次跟跋锋寒争风吃醋一事。”
两人虽有着婚约,但沈落雁迟迟没有同意嫁给徐世绩,而是将婚期不断往后拖延,这让徐世绩暗暗恼怒。
上次跋锋寒路过瓦岗时,曾跟沈落雁把臂同游,徐世绩对此气愤莫名,明显是记恨上跋锋寒。
今日得知跋锋寒单独出城,徐世绩明显是带着人马去教训跋锋寒。
沈落雁轻叹一口气,她之所以不愿意嫁给徐世绩,只是因为她不甘心,她如今还不想过相夫教子的那种日子。
而且...
在这位蛇蝎美人看来,未婚夫总是令她感觉差点意思,虽同在密公帐下,但其不论武功还是谋略都算不得拔尖。
沈落雁不由想起陆泽,这位宋阀女婿相当坦然的独身赴宴,如此气度跟风采,令人不由就倾慕三分。
同一时间,陆泽再度来到翟府。
今日说是摆宴待客,但府内肃杀之气却弥漫,戒备森严,哨楼跟竹林间遍布着武士,各个太阳穴鼓起。
一路来到翟让起居处。
陆泽又见到司马王儒信,后者面色苍白而颓然,显然伤势仍未痊愈,看向陆泽眼神里带着不加掩饰的仇恨。
王儒信冷笑道:“你还真敢来。”
“为何不敢?”陆泽语气平淡,脸上还泛着丝丝笑容,“大龙头今日摆宴请客,陆某自然是要来的。”
内宅大厅双门洞开,王儒信指了指里面:“大龙头正在恭候大驾,只希望阁下千万别被今日的席面给撑死。”
陆泽洒然迈入其中,两侧大门在他进入以后自行关闭,厅内太师椅上坐着一位美髯的中年男子。
赫然便是大龙头翟让。
这时的翟让正用粗壮手指轻轻敲打着椅臂,男人双目里精光电闪,半点都不像受过伤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