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银霜铺满原野,积雪压木枝,树梢层层冰挂,茫茫林海雪原,素净美丽得令人不由屏息,惊叹于雪景之美。
陆泽锦帽貂裘,越过第一重山门,踏上长而陡峭、延往山顶的台阶,悠扬钟声敲响,适时传下山来。
禅宗似是知晓陆阀主大驾光临。
陆泽轻笑道:“青衫烟雨客,似是故人来,只可惜如今却物是人非,净念禅宗可还是当初的佛门圣地?”
他抬头仰眺山顶雪林间隐现的佛塔和钟楼,想起两年之前在这里获得和氏璧的情景,似乎仍是历历在目,仿若昨日。
禅宗还是那个禅宗,但当初前来禅院争夺和氏璧的那些人,却已有很多人都已作古,不在人世。
很快跨过第一重山门,第二重山门门柱上的佛联映入眼帘:“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苦海梦迷人。”
陆泽摇了摇头:“世间若为苦海,那便是众生皆苦,既深陷苦海,那方外人便是局中人,谁又能幸免呢?”
距离当初在洛水发生的那场大战,过去刚好一年时间,可这一年来实在发生太多的事情,中原仿佛彻底陷入乱局当中。
净念禅宗又紧挨着洛阳,不可避免的被卷入到这场乱局里,乱局的导火索自然就是李渊之死。
陆泽一路踏雪而上,终于是来到净念禅宗的正门之前。
只见银装素裹的大殿矗立在眼前,那开阔的广场之上不见人迹,雪铺的地面干干净净,让人都不忍去破坏掉这份洁白。
刚刚还在耳畔响起的悠扬钟声,这一刻却是彻底息鼓,禅院静得不合常理,没有木鱼声跟诵经声。
直到有道白衣倩影出现。
那是石青璇。
石青璇站在殿外,即使满身素白,她跟这皑皑雪景融为一体,这一刻的佳人活脱脱像是从洁白无暇当中走出的精灵。
她凝望陆泽许久:“你终于来哩。”
陆泽跟着石青璇进入到偏殿之内,殿内的油灯剔亮,火光勾描出石青璇优美的体态,偏殿小厅之内有道灵位被供奉着。
这是其母碧秀心的灵牌。
石青璇望向灵牌,那张美丽的侧脸轮廓显现出不可名状的哀伤:“我之前一直想要弄清楚我娘亲的真正死因。”
“究竟是因为那容易导致人失控的不死印法,还是因为慈航静斋在背后影响,直到现在,我终于能放下这抹执念。”
但,石青璇的沉郁之态很快消失,明眸变得天真而俏皮,秀额轻蹙,现出几条微细而可爱的波纹,嗔怒的望向陆泽。
“还不来跟咱娘磕头请安?”
显然,这是她的玩笑之语。
陆泽闻言,哑然一笑,但还是规矩的来到灵牌之前,上香礼拜,道:“丈母娘还请放心,我会照顾好青璇跟孩子的。”
石青璇当即万种风情白了陆泽一眼:“我可没孩子,我连丈夫都没有,倒是陆阀主,如今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在今年开春之时,又迎娶飞马牧场场主商秀珣,情场得意,正面击败三大宗师,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