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语气莫名:“仲少,你似乎真的变得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如果是以前的你,肯定是最希望天下百姓能安定。”
“而非现在这样...”
寇仲对好兄弟的反应不置可否,甚至他知晓徐子陵真正的想法,是想要由他出面去劝服陆泽,待日后不要攻打高句丽。
寇仲语气认真:“没有边界以及秩序笼罩的和平,那也只是虚假的和平,陵少你的想法,兄弟我当然是能够理解的。”
“一世人,两兄弟。”
“若我是这支岭南军的领袖,我肯定会选择听从你的建议,但可惜我不是,我只是岭南军中的一员。”
寇仲望向窗外,目光炯炯:“开春之后,针对关中的总攻便会彻底吹响号角,待拿下长安,那中原便是真正的易主。”
徐子陵绝对是失望的。
如今,甚至连他最好的兄弟寇仲,都不会将他的想法跟看法放在心上,只认为他提出的意见有些幼稚且可笑。
同一时间。
巍峨皇城之内。
宋阀的内部家宴就显得喧哗而热闹,陆泽的三任妻子相伴左右,怀有身孕的宋玉致是这场家宴里当之无愧的主角。
商秀珣跟素素相伴左右,三女脸上皆是挂着难掩的笑容。
宋师道感叹道:“不料宋家最小的这个丫头,竟然是最先延绵子嗣的那个,倒是显得我这个当哥哥的有些不争气啊。”
宋师道尚且未曾婚配,长姐宋玉华跟姐夫解文龙也未孕育子嗣,反倒是年纪最小的宋玉致要先诞下孩童。
这天的宋玉华夫妇也参加这场年宴,独尊堡如今被解文龙掌管,继续成为宋阀在川蜀之地最忠诚的支持者。
针对解晖的死讯,陆泽曾跟解文龙有过一番深入交谈,新任堡主对此很理解,只叹息父亲竟然做出如此糊涂的决定。
宋玉致望向兄长,轻笑着道:“二哥你确实应该抓紧的,替咱家传宗接代。”
宋玉致跟宋玉华毕竟都嫁人,两人的子嗣都要跟随夫家姓氏,家族繁衍的重担其实是压在宋师道的头上。
尤其是在眼下这一关键时期,新朝若是创立,陆泽是当之无愧的新君,但又有问题会随之出现。
陆泽虽是宋阀的阀主,但他并非是宋姓,届时的宋阀若要立于朝堂之上,那身份便是外戚,宗族壮大要依靠着宋师道。
陆泽赞同大舅哥跟傅君瑜走到一起,同样存在以此来安抚拉拢高句丽的想法,可宋阀内部更想让宋师道进行政治联姻。
以此来巩固宋阀在新朝的地位,宋智以及宋鲁等老人,在年前这几日都寻找到宋缺,询问家族主心骨的想法。
谁都不曾想到,宋缺竟是支持儿子宋师道跟傅君瑜两人走到一起,反而对于所谓的政治联姻不太上心。
宋智后知后觉。
“唉。”
“兄长是在替以后考虑。”
“外戚掌权,前车之鉴近在眼前,独孤阀在当年便是权倾东都,甚至太子杨勇被废,跟独孤皇后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如今,玉致是板上钉钉的皇后,若是师道再于前朝掌管大权,那我宋阀岂不是要比当年的独孤阀还要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