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童子,狻猊和圣麒麟突然有点想要做些什么,只不过看着在三教学宫后山坐着的江玄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小心眼的,祂们可不想招惹。江玄躺在摇椅上微微一笑,随后便不再说什么了。
就这样,在一片忙碌之中,秦牧继任三教教主的大典也终于开始了。
残阳熔金,将洁白无瑕的云台镀作赤玉。万丈高台悬于云梦大泽的云海之上,罡风猎猎,卷动千宗万派的旌旗。
延康国主延丰帝按剑立于龙纹华盖下,身旁国师江白圭双目似闭非闭,看着云台中心处的七尊身影神色复杂。
台下,各宗掌门、长老、执事,黑压压如林而立,气息或渊深,或锋锐,交织成一张无形巨网,罩住了云台核心,不为别的,主要是这七位,老村长,哑巴,瘸子,瞎子,屠夫,聋子,马王神虽然都有些残缺,但是却如七尊历经风蚀雨打的古碑,沉默拱卫石坪边缘,毫无疑问的,这七位都是强者之中的强者。
司婆婆拄着蛇杖,浑浊老眼死死盯着云台核心处石坪之上那袭青衫身影——秦牧。三股迥异却同样磅礴的气息,自石坪三端升腾,似三根撑天巨柱。
东首,天圣教文元祖师。这位天圣教的祖师,未着华服,不知道从何处搞来了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儒衫,袖口甚至打着补丁。
他手中无书卷,唯腰间悬着一柄式样古拙的木剑。然而当他目光落在秦牧身上时,仿佛有浩荡长河、巍巍青史的虚影在其身后奔涌,无声的诵读化作实质的压力,让近前几位小宗门长老呼吸骤紧,
西端,佛门老如来。本来快要重返壮年,显化师者相的他如今却枯坐蒲团,披着一件陈旧的袈裟,身形干瘦如冬日古藤,面上皱纹深如刀刻。
唯有一双眸子,澄澈如初生婴儿,又似蕴含了亿万载星河流转。他手中一串乌沉沉的念珠缓慢转动,每一次拨动,都引得周遭空间荡开细微涟漪,梵唱若有若无,直透神魂。
北面,道门老道主玉阳子。鹤发童颜,道袍清简,拂尘搭在臂弯,气息缥缈如昆仑山顶最淡的一缕云气。他身后似有阴阳鱼缓缓轮转,混沌未明,包罗万象,目光落在秦牧身上,平静无波,却又仿佛穿透了时光长河。
无论是延丰帝还是江白圭,甚至是和这三位熟悉的人,看着眼前这三人的形象都是脸上一黑,不为别的,主要是,太过了。
天圣教贯穿了三百六十行,积累了不少财富,同为天圣教祖师的文元祖师有天圣教的供奉什么时候穿过打补丁的衣服?
老如来作为佛门魁首,谁不知道大雷音寺得诸多佛寺供奉,最是有钱不过,搞个旧袈裟埋汰谁呢?
至于道宗,之前可是正道第一大宗,结果搞的……行吧,之前没装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