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夫”
许黟喊了两声,严大夫才缓过神。
看着他转移视线过来,许黟缓声道“严大夫这几日别来无恙,明日便是交付消食丸的日子,你即是来了,倒是合适把消食丸一并带回去。”
“好说好说。”严大夫点头,消食丸如今在济世堂是畅销药丸,来买的人多,时不时就会断货。
许黟又只每五日四百颗,量还是太少。
他知道本家那边想将药方买了去,是知道这消食丸的好处有多大,一十几个分号一起售卖这款消食丸,还不限量,月盈利还不知是个什么数。
他自当是不敢把这话说给许黟听的,也没有添油加醋,自作主张地替沈家少东家说脸。就只表明,他是替沈家少东家来问许黟,出三百贯钱,想买他手里的药方。
“”
许黟咂舌,怎么过去好些天,这沈家少东家还不死心。
严大夫叹气“少东家执意如此,老夫也只能是走一遭,厚着脸皮来问许小郎,这药方之事,敢问许小郎是做何打算”
“不瞒严大夫,这药方确实没法卖与沈家。”许黟没有动摇,一百贯也好,三百贯也好,对他来说不是价钱的问题,“我也不拿话打发你,药方是秘籍,非出自我之手,我只是借用罢了,非是我的药方。”
严大夫听了,沉着脸说“这话极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要是这药方在我手里,我也不会轻易卖出,又怎么能强求许小郎做违心之事。”
沈少东家不学医,眼中都是商人利益,觉得只要出高价,别人就会顺他的心意将药方拿出来。
实在是可笑极了。
严大夫这般想,就也没再多话,只目光落到院外,看着晒在院子里的药材,闻着空中飘着的淡淡药香。
热风拂过,他收回视线,对许黟道“严某该回去了。”
许黟颔首“那在下便不留严大夫了。”
送走严大夫,许黟目光落在小黄身上,心里想着,这事可能还没结束。
对方这么执着,这次派严大夫过来没能得到答案,也许下次,会是别的人过来。
许黟将这事记下来后,便没有特意去关注,两日后,邢岳森放旬假,来许家寻许黟玩。
他不是空手来的,还拿了两本书籍,以及一刀富阳有名的竹纸,两块墨铤。
邢岳森道“我来你家读书,怎好用你的,这不都自备而来,好让你也用用。”
“子腾兄还是客气了。”许黟笑了笑,拿过他手中的竹纸一瞧,发现与他用的普通竹纸区别很大,纸张细腻光滑,柔韧,闻着有淡淡清香。
他好奇“这竹纸”
邢岳森眨眨眼,说道“我一叔去临安城做买卖,顺路去那富阳给我带来的,说是好生名贵,一刀便要一两银子。”
邢一叔给他带回来三刀纸,他一刀赠予师长,一刀留着自用,还有一刀就带过来到许黟这边。
许黟震惊,这竹纸好贵啊。
都说读书费钱,可不是说说而已。
束脩在读书的开销中占比是很低的,买书本、文集、注解等,还有练字用的笔墨纸砚,才是长久开销。
而在宋朝,因为印刷术的发达,书本的价格到了前所未有的低价,不少百姓人家是买得起书了,可随之而来的,还有各种其他的消费。
更多的人家是送孩子去读两年书认认字,好能找到一份体面不那么累人辛苦的差事。
许黟想到那几个小孩,期待着去读两年书后,就去主家讨一份体面的下人差事
“黟哥儿,老师给我出了一道题,我一个人做着没意思,你来陪我可好”这时,邢岳森铺开竹纸,笑着问。
许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