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手还远远不够看,但你最近出手时的招式角度越来越刁钻了。”禅院甚一没有接她的话,他的脸上是一种平静到冷漠的表情“那是不考虑自身安全的亡命徒的打法,我们中没有人会教你那么战斗。”
直子“您想说什么呢,甚一堂兄”
她脸上的笑容不变,被屋檐笼罩的上半张脸上,一双碧眸因头上落下的阴影显得有些晦暗。
“你是禅院家的十影法,更要清楚该和什么人,不该和什么人来往。再这么下去,小心惹祸上身。”禅院甚一深深地看了直子一眼,没有等待直子的回答,说完这句话后便径直转身离去。
只留下直子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训练场外,面上的笑一点点转为冷淡。
“呵不愧是炳的次席,还真是冷酷啊。”
一旁的雀子安静地低着头,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当直子派人告知禅院直毘人自己想去加茂家看望加茂绵时,意外的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她有时候真是看不懂自己这位家主父亲他一边对她的成长漠不关心,几乎把她忽视得彻底,即使在她觉醒术式后也没有改变,一边又对她各种试探下的非常行为极尽纵容,哪怕是她弄塌议事堂还把一众人等压在底下这种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事也没有斥责过半分,反而默不作声地替她处理后续。就如现在,他一边给她在禅院家安排了严密的安保措施,一边又对她想悄悄去加茂家未作任何阻拦。
若以禅院直子的身份正式上门拜访,不仅流程麻烦,还可能引来刺杀,因此直子在私下写信送去给加茂并在五日后得到了同意的答复后,干脆地让人准备了一辆外观朴实无华得都叫不上名的轿车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加茂绵会用类似的车了,孤身一人悄悄去了加茂家。
按着老路线从侧门进入加茂家后,等在侧门外的一柳便迎了上来。直子见他的神色还算正常,就知道加茂绵应该没有了什么大问题,心下顿时松了口气隔了好几天才有回信,她险些以为连加茂家专门负责治疗的术师都治不好他的伤。
但当直子委婉地提起加茂绵受伤的事时,一柳的脸色却变得有些古怪。
“绵大人的身体确实没什么大事了,只是”他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还是让绵大人自己告诉您吧。”
直子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当她走进加茂绵的房间时,这种预感成真了。
“绵君”站在房间门口时,看着靠坐在床头的男孩,直子立刻被吓了一跳。
加茂绵倒是很平静地轻声对她打了招呼“你来了,直子。”
如果忽略他那惨白得不像话的脸色和形成过分鲜明对比的黑眼圈,以及包裹着层层绷带的手臂,这句话淡定得简直就像两人在路上偶遇时对方随口的一句寒暄。
“什么我来了你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遇到特级咒胎,不是说只是历练吗”直子轻轻叹了口气。她让其他人都在门外守着,把门关上后找了个坐垫放在床边,盘腿坐在上面和床上的加茂绵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