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教师低头道“我教了他三年,如何不知这孩子性格木讷,不愿与人多谈,却喜欢自个儿将心事记录下来,写在手册里面,我也是知道的。不知他他都写了甚么”
虞可娉道“他说一年前曾监守自盗,偷了家里五千多两银票,却把其中三千两给了于教师你”
于教师大惊,忙道“哪有的事哪有的事这孩子胡说八道,王捕头,你们可不能捕风捉影,看他写的这些一面之词”
虞可娉道“于教师,咱们不妨直说,县台老爷看了证词,已决意立案,说你诈骗钱财,马新心有不甘,欲把你公之于众,你便狠下心来,将他杀人灭口”
于教师脸色惨白,失声道“胡说我我哪有做过我没骗他是他心甘情愿使钱给我,再说也不是三千两,却只两千五百两而已”
虞可娉道“你认了便好。”
于教师把心一横,道“是,这孩子是曾使钱给我,但我却从未迫他,更无害他的理由。你们要诬我杀他,那可不成”
虞可娉道“你便说说,他缘何要使钱与你若你说的在理,我们禀明老爷,让他再细想想。”
于教师此时心绪稍平,他定了定神,道“唉,这孩子小时候被父亲责打怕了,性子变得极其古怪,轻易不愿与人说话。不仅如此,我发现一件蹊跷之事,只是这事这事”
王介厉声道“何事古怪,于教师,你不要吞吞吐吐”
于教师道“寻常男孩,长到十五六岁,于男女之事总有些懵懂之情,但这孩子于女色上却毫无心思,初时我还道是他性子单纯,仍不晓人事,但有一次,他被父亲责骂的狠了,独自一人在庄后饮酒,我寻到他时,他已喝的酩酊大醉,话语也多了起来。我听他胡言乱语,却也明白了个大概,原来他不近女色,不是因为质朴纯真,而是而是因为他喜好男风”
虞可娉皱起了眉,道“好了好了,这些下流的风话,你也不用多说,后来怎样”
于教师道“后来他酒醒后,我便好心开导于他,哪知他吓得魂不守舍,定要我别和外人宣言。又过了几日,庄里生了窃案,隔天他便将两千五百两银票交我手中,求我离了庄子别再回来。我向马庄主辞行,他二话不说便应允了,于是我便回到县里开了这间学院。这些银钱是他自愿给我的,如何会对我有什么怨怼再说此后我连见都没见过马新一次,哪里会去杀他我没有杀他”
王介冷笑道“他有把柄在你手上,怎会不忌惮你想是他总怕事情败露,欲除你而后快,不料你先下手为强,将他先给灭口”
于教师道“哪有此事我没见过他,真没有见过他”
虞可娉道“教师,你且莫慌,真相如何,我们一查便知。到了傍晚,你亲自到县衙向老爷说明罢。”说着起身欲走。
于教师道“要我去县衙么”
虞可娉道“到时王捕头自会派人传你。咱们走罢。”和娄之英、王介一齐出了书院。
王介问道“虞姑娘,你要于教师傍晚去县衙里去,他若如实和老爷述说,那可要穿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