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一愣,丝毫不记得自己家里有什么宝物,讶异道“特使此语何意辛某祖并无什么宝贝传下啊。”
卢轩眼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又说道“大人真的不知我却听说,当年令祖辛赞辛老令公,曾将一枚翠玉扳指传给大人,此物难道不是宝贝”
他这话一说,不但辛弃疾双眉紧蹙,娄虞二人也跟着一震,想起翁仁追忆陆广交待时曾说探寻到五件线索,分别是一副图画、一本经书、一把铁尺、一座宝塔和一枚扳指,前四件物事早都有了着落,第五件的扳指始终不知在何处,没成想竟在辛弃疾家中。虞可娉低声道“大哥,看来端木姊姊的令郎诱拐辛大人家眷,料来也是为了此物。”
辛弃疾神情阴郁,回道“这件东西并非宝物,不过是几十年前新造的普通配饰,谈不什么祖传,只是先祖受人所托,要妥善保管此物,他老人家临终时曾反复交代,让辛某务必将此物贴身,轻易不得显露,这是我家极其隐秘的私事,特使如何能够知道”
卢轩打了个哈哈,说道“辛大人名满天下,便是家中的无聊琐事,自也有饶舌之人讲长论短,刘某先前不过是道听途说,随口打听,辛大人却开诚相见,毫不藏私,足见英雄本色。来,来,喝酒,喝酒。”旋即转开话题,谈及各地美食来,不再提扳指一字。
娄虞深知此人必定不肯善罢甘休,既知线索在辛弃疾手中,不是巧取便会豪夺,但二人早已抱着静观其变的心思,是以并不着忙,只待看他有何举措。酒过数巡,众人都有微醺之意,邢森对卢轩所提的三件宝物始终耿耿于怀,不住问询细节,卢轩叹道“可惜夜宴图和巨阙剑都不在刘某身,否则此刻取将出来拿与诸公把玩,以助酒兴,岂不美哉,唉,可惜,可惜。”
邢森久做京官,临安官场奢靡成风,大小宴席均有歌女、弹唱、杂耍等伴演助兴,哪有过今日这般冷清寡淡,是以听到这话心有感触,忙迎合道“是啊,隆兴地处偏僻,辛大人又是刚刚任,布置颇费周章,因此无甚助酒,还请特使不要见怪。”
卢轩笑道“月明风清,菜美酒甜,更有何求邢大人言重了。”左手一拂,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身旁的关风始终没有说话,这时突然站起身来,朗声道“诸位大人既然觉着寡酒无味,小民倒有个提议,可以勉助酒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