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林嗤之以鼻,道“又有什么巧事了”
虞可娉道“假使卫公子当时也在北首左近闲逛,听到惨呼亦赶奔过来,见了郡主倒在地下,慌乱之中想拔刀救人,刚刚握住刀柄,却被盛大人和赵公子目击,及后更是被盛大人一脚踹翻,卫公子是老实人,本就因惨案受了惊吓,再被众人指摘定嫌,惶恐之下连话也说不利索了,此种情由,难道便无一丝可能么”
盛春林哈哈大笑,道“虞大小姐,先前你总说我们不断臆测,但你这套言辞更加荒谬出格,不也是自己的臆测”
未等虞可娉答话,娄之英忽道“盛大人,你可记得清楚了当年卫公子便如我眼下这般握着短刀的这一刀是刺在哪里”
盛春林用手点指道“我记得清清楚楚,他当日便是这样握着短刀,刺在郡主的胸骨下一寸之处。”
娄之英又郑重道“盛大人,你可瞧仔细了,卫公子果真便是这般手握短刀没有一丝一毫之差”
众人听他问的奇怪,都去瞧看他如何握刀,只见娄之英右手拇指在后握着树枝,却不明他此问有什么玄妙。盛春林皱起眉头,也跟着看了看他手,说道“盛某是捕快出身,旁人想不得数年前的事,盛某却对记得真切,凶手的确这般手握短刀。”
娄之英问卫喜道“卫先生,卷宗所载的仵作验论为何郡主身亡的致命伤却是什么”
卫喜道“据卷宗所记,郡主是被尖刃直刺胸膛,伤及肺脉而死。”董学图、盛春林等也都依稀记得,跟着一头。
娄之英沉吟了一会,抬头望着众人说道“如此说来,大伙只怕真的全看错了,卫公子并非是刺杀郡主的真凶”
众人见他说得斩钉截铁,心中都是一惊,端木晴道“兄弟,你此言何意”
娄之英道“人身胸骨坚硬,刺杀之人除非内力小有所成,否则是断刺不透的,那必然只能从胸骨下方刺入,而盛大人也曾目击郡主伤处的确是在胸骨下寸许,但诸位请看,若像我这般倒握匕首,从胸骨下刺向死者,刀尖必是斜而向下,那么该伤及的便是肝脾,绝无可能刺到肺脉”
众人细细品思他的言语,娄之英调转手掌,以拇指在前握住树枝,又道“从胸骨下刺入若要伤及肺脉,则必然如此握刀,刀尖斜,力道凶猛,自能将肺脉刺穿。卷宗所记郡主死于肺脉受损,而盛大人明明白白瞧见卫公子反手握住刀柄,大伙此前爱用常理推断,试问诸位,这次咱们也依常理说说,卫公子如何会反握刀柄而刺及郡主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