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之英听出异状,忙问端倪,虞可娉一指道“先前床头有一小孔,要伸指进去搬弄,方能现出机关,但眼下这孔怎被封死了”
娄之英顺着她的指引看去,就见床头小孔,方方正正贴着一印封纸,头写着福如东海的小楷,却是平常家里贴在柜面门头的吉祥贴画,一时猜不出是何用意,疑道“娉妹,早先你提议来鲜闲居,我便存此疑问,当日你弄出机关,打开密室,这里的店房伙计都亲眼得见,只怕早被店家用作他途了,根本藏不得人。可咱们指明要住此间时,掌柜脸并没什么异样,似乎对密室毫不知情,而今这头又贴了画纸,那是什么缘故”
虞可娉道“其实要来吴县避祸,我心中早有一番计较,那日咱们打开密室,只有两个小伙计在场,那机关复杂多变,量这两个庸才也看不大懂,这屋子夜间发生了打斗,又有人呕血负伤,更有什么神秘的机关暗室,大哥,你猜掌柜问将起来,这二位小哥如何应答”
娄之英道“你是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俩隐瞒了不报,是以店里其他人等并不知晓”
虞可娉道“是啊,若据实说了,掌柜细问起来,那个密室什么模样、怎生打开你说这两个伙计该怎么办”
娄之英道“嗯,他俩怕惹麻烦,串通起来瞒住不说,最是稳妥,可这贴画又做何解”
虞可娉道“伙计既已决议不说,那么这机关若被住进来的房客无意中拨弄,便会穿帮,大哥,若换作是你,会怎样做”
娄之英点头道“原来如此,他俩贴画纸,便能将小孔遮住,而床头出现吉祥贴画再寻常不过,任谁也不会想到这里会有机关。”
虞可娉道“实情是与不是,探一探便知,但愿我所料没错。”将画纸轻轻撕开,露出那小孔来,她伸指探入,轻轻一拨,床头扶手一个圆球慢慢绽开,现出一朵木制的荷花。娄之英先前听她讲过,知道这是百花锁的一种,是以毫不惊奇,就见她摁住荷花两侧较大的荷叶按了三按,又把最小的荷叶向提了一提,随后轻轻扭动中心花卉,只听吱呀呀声响,床板缓缓的张开,露出一个大洞。
虞可娉点燃烛灯,道“大哥,次我进去时,里头没什么异状,我再到下面瞧瞧,你稍等片刻。”转身没入了洞中。
也不过一炷香功夫,她举着烛火来,脸极尽失望之色,摇头道“还跟先前一样,只有一床一被,和搁置经年的粮水油盐,既没箱柜,也无暗格,瞧来不像藏匿宝藏的模样。”
娄之英道“莫非咱们猜想错了,这线索照应的并不是鲜闲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