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张远的视线模糊了,他咬紧牙关,一种说不上羞辱还是感激的情绪在内心翻涌,两千块虽未解他燃眉之急,却实实在在地让他看到了人生难得的一份宽容与施舍。这一份钱,说多不多,但对他眼下的处境而言,无疑是一笔巨款。
“谁要你的臭钱!”李强一边揉着自己酸痛的腮帮子,一边恶狠狠地瞪着陈阳,仿佛眼神都能喷出火来,“少tm来这套,姓陈的,老子跟你没完!你以为两千块就能打发我?老子倒要看看你能狂到几时!”
“你跟我没完?曹!”陈阳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双手扶着膝盖,动作不急不缓,冷得像是雨天里的冰块。他抬眼冷冷扫了一眼李强,然后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对方和张远,“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我叫你们拿着这钱,是让你们去看病,治伤!别tmd搞错了,老子可不是抱怨你们可怜,好心施舍!”
陈阳嘴角浮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故意顿了顿,用食指狠狠在空中戳了两下,“看好了伤回去,把青山居士叫出来有种再跟我说话。”
陈阳语调冰冷,带着一股压迫感,“还有,这批赝品已经被我卖了!钱在我这里,告诉你们青山居士,他想要钱?有本事来找我拿!但提醒他一句......”
陈阳突然抬起下巴,语气里透着说不出的轻蔑,“他手艺虽强,但在我眼里,不过是个稍高级点的补锅匠罢了!”
“你tmd再说一遍试试!”李强终于被彻底激怒,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像只拼命的打斗公鸡一般冲向陈阳。
他的眼睛几乎红得能淌出血来,但还没等他靠近,一条迅猛的旋风般的腿已经照准了他的胸口,啪地一声闷响,他又是一声闷哼,被大炮一脚踹得直倒退,最后四仰八叉地摔回到冰冷的地上。
“行了,大炮,别把他弄死了。”陈阳仿佛在说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嘴上戏谑地叮嘱了大炮一句,然后继续慢条斯理地在椅子上坐下。
他撇嘴冷笑了一下,瞟了一眼正抹着嘴角鲜血的李强,居高临下地轻哼了一声,“怎么,难道我有哪里说错?那你倒是告诉我,你们师傅在青花大罐上留下的青山居士留名,是怎么凭空蒸发掉的?”
陈阳的声音不算高,但字字清晰,每一个音调像一根刺,扎得李强和张远齐齐一怔,两人都失了声,刚才还像洪水猛兽般的气势瞬间如焰火熄灭。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连屋里不安分的苍蝇都仿佛停了飞行。李强想开口驳斥,但嘴唇颤抖几下,还是终究吞下了脏话。
张远紧握的拳头也暗自松开,背上的汗已经湿透了半拉衣服。
他们到现在都无法理解,连师傅都认为不容破绽的青山居士的标记,是怎么在陈阳手里化为乌有的。
而陈阳再一次笑了,他笑得无比轻松,甚至还有点得意,站起来拍拍裤腿上的灰,指尖不经意地划过桌面上的几张钞票,说道:“行了,今天到此为止。我不喜欢欺负废人,你们还不够资格让我认真较劲。回去吧,别忘了带话。”
转而他清了清嗓子,眼神里戏谑不减,“告诉你们师傅.......青山居士他的手艺呢,嗯,不错,但是也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