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董淑妃就在想,是一个怎样聪慧的孩子才会获得官家的另眼相看,即便是他家送来的年礼是一篮子面条和一份卤煮的非常好看的猪肉,官家也笑纳了,回礼却是按照三品官的赏赐规格进行的。
木头盒子上的那个木头美人渐渐停止旋转了,音乐也慢慢地停了下来,董淑妃见女儿准备重新发动机关,就拿手按下女儿的小手道“什么时候让母妃也见见那个童子”
小公主给了母妃一个大大的笑脸,抱着董淑妃的脖子笑道“你们不许吓唬他。”
董淑妃没好气的道“你说的是那个偷了芭蕉的小贼吗
他的胆子可不算小,敢从皇宫里偷东西的人他算是头一个。”
“他家穷”
“贼偷的家里都穷不是因为穷,谁会去当贼偷”
“他是拿,不是偷是我答应给他的
董淑妃拿手指按按女儿的鼻子笑道“你都回护到这个份上了,母妃还能说什么,你就祝愿那个小子将来能够在东华门唱名吧,否则现在你越是欢喜,将来就越是难受”
这句话出口之后,见女儿一片茫然的模样,董淑妃这才怵然一惊,自己刚才无意中说错了话。
想起皇帝和自己说过的话,董淑妃叹息一声将女儿抱在怀里,胸中再无半点欢喜之意。
铁心源的心都要跳出胸膛了。
教军场上堪称人山人海,无数挥舞着花花绿绿纸片的东京人都在声嘶力竭的为场中正在厮杀的一对武举喝彩。
这一幕让铁心源仿佛回到了后世的球场,只是大宋人的热情远远超过了后世的球迷。
铁心源知道,他们发出的怒吼声中包含了太多的对金钱的渴望,毕竟只要自己看重的武举多赢一场,自己扑买的赌注银子就会多出三成来。
整个教军场唯一对武举打架不感兴趣的人就是包子。
铁心源坐在他的肩头,所以能够看得很清楚,鹤立鸡群一般的高度优势让很多的东京人极为羡慕。
铁心源在包子的脖子上挂了很大的一个兜子,兜子里面装满了各色吃食,所以包子非常的满意,他喜欢吃东西,铁心源喜欢看热闹,各取其所两不相干。
带着红色尖顶帽子的小番来回在场子里面乱窜,他们需要不断地围绕着正在对战的两位武举数他们身上的白点。
身上白点多,而且大多在致命位置的就会判负。
铁狮子所在的那一场就没有这样的麻烦了,他挥舞着沾满白灰的巨大木锤,一锤子就把对手连人带马砸翻在地上,不用小番上前数点,那个满身白灰,嘴里不断吐血的武举自己就爬着离开了比武场所。
他所在的比武场一点没看头,对手上场的时间远比作战的时间要长。
很多时候当他的对手还没有从东京人的欢呼声中醒来的时候,就会被一锤子敲翻,然后被小番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