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张冲得空问了身边的袴褶汉
“好汉,还一直不知道你叫啥呢你可要想好了,咱们这一奔,真算是落草为寇了。
你这一路的帮助算对得住我们了,没你,大满他们杀不出来。
所以,你不欠我们的,你要想好了。”
没错,张冲从小爹和度满那里已经知道,那晚正是这人一手持驽,一手持盾,护着众人杀了出来。
那人颜色整肃
“冲兄,某家姓陈,单名一个焕。某家没啥好想的,那天自兄弟们被陈昱那狗害了后,我陈焕就已经死了。
此时的我只是一个要复仇的恶鬼,是冲哥你救了我,而且又带着大伙要在这個世道为我们穷苦人求个说法。
所以,某陈焕就跟着你,一起求这个说法。”
“哈哈,好”
说着,张冲就拍着陈焕,然后又对那浑不吝的丁盛说
“你呢你是丁氏族人,没必要和我落草。回去把。”
谁知那丁盛嬉笑说
“冲哥,你再说啥。俺就是个贼啊,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那芦苇泽的路呢”
“哈哈,好,那我们就一起走。”
说完,大伙就在这个独特的男人的带领下,一路向着一条他们从未走过的路,走去了。
“你是说,去东边的哨马一直没回来”
此时李典高坐在马上,听着到底下人说的话,若有所思。
接着,他倚马就在纸上写了情况,马鞭一指,点了一人让他换马赶回乘氏,向李氏的当家人李乾禀告这里一切。
信上说,他李典会带着部曲追袭逃夫,让族叔能带着家中的宾客赶来与他一起汇合。
那部曲细细听了话,然后拿了李典的符节,就踩着单边镫上了马。
很快,消失在众人眼里。
李典鞭指东方,然后一夹马腹,就带着剩下的部曲奋力追赶。
李典为了快,甚至让部队卸下衣甲、旗帜,轻装而行。
大概行了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了张冲等人之前藏身的树林,在路边的沟壑里找到了先前哨马的尸体。
此时的他已经被扒得精光,全身泛着一种铁青色。众人把他半僵硬的尸体搬到了路口。
李典下马,仔细查看了这人的伤口。
首先致命伤是胸膛一个小臂粗的贯穿伤,此时蚊虫叮咬下,更显恶心。
之后在他左手上也有一个伤口,看着像是被弩箭射中的。
李典反复看了伤口,那驽伤倒还好说,就是那胸膛处的贯穿伤,他有点理解不了。
这是多大的气力,才能将一个人的胸膛贯穿。
难道,杀害叔父的就是此人
想到这里,李典反而有点冷静下来。
之前他只当这伙榜夫是计穷力屈的乱民,穷途末路下慌不择路跑到这里。
他根本没想过,这些人会是杀害他叔父的凶手,追杀他们只是为了泄愤而已。
但现在这事不对了。
寻常役夫又如何有这般武勇。
要知道,他这样的豪强子弟,自小锤炼筋骨,打磨武艺。
练器械,有部曲老师作陪;练胆气,就用真刀对练;甚至练杀气,都会以活人祭刀,以磨练对生命的漠视。
就这样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苦练不辍,才有这一身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