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是会传染的,人是会盲从的,勇气是会消耗的。后阵的县卒有后路,所以人人求生。前阵的牟县营兵被前后夹击,没办法,战不能战,那只能跪地投降了。
就这样兵败如山倒,跪地自缚者数不胜数。
望着本兵追亡逐北,敌兵望风而降,丁盛举兵长啸
“我,丁盛,赢了”
边上的金泉傻笑,赵镕抚额喟叹,丁头真的是戏多。
战后,打扫战场,于禁从俘口们得知了之前为何牟县兵逡巡不前了。得知正是因为他们伏在了这个不像伏击点的雀头岭,牟县县令才不怀疑此地有伏兵。也正是因为对此的争端,导致县令与营将的火拼。
了解了这些,于禁对用兵之道无常势有了更深的体悟。
之后,牟县县君和营将二人的首级就被割来送到了丁盛和于禁面前。
丁盛来回摩挲这两个雕枯狰狞的首级,满心不舍,又看了眼边上的于禁,一咬牙,就把营将的那颗首级推给了于禁,边推还故作豪气道
“文则,来,这两个首级,咱一人一个。”
于禁见丁盛这守财的样子,一阵暗笑,他本做好被丁盛抢全功的准备了,谁让丁盛是渠魁第一爱将呢。
没错,在于禁等将眼中,丁盛就是渠魁第一爱将。因为渠魁对麾下每个将领都是尊重有加,只有对丁盛是拳脚相向,而这恰恰是爱之深的表现。
现在丁盛让了一个首级出来,他于禁自然就接着了,现在可不是表现所谓清高的时候,他能再往上升,那他下面各将也能再往上面挪挪。
提着这营将首级,于禁也在感慨,此将也是一员良将了。从未和他们泰山军战过,在不知道他们底细的情况下,依然能持重谨慎。但可惜,一着不慎死在了友军之手。
想到这,于禁掏出纸笔,在纸上就记下
“最危险的敌人往往是你的友军。”
望着四下背后中刀惨死的敌兵,于禁又添了一笔
“无论如何,不要把后背留给敌人。”
然后,他就合上了册子,帮忙收拾战场了。
此时,日头西沉,拉长着于禁的影子,越来越暗。
天黑了,长勺圩已经燃起了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