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立冬,天气就一天比一天冷下来。
自从上次马场事件之后,陈家的气氛渐渐微妙,三娘更是鲜少出门。
好不容易盼到了七岁的生辰,一向疼爱她的陈飞远也因为在大将军府忙碌而缺席,因此淡淡的过了。
不仅如此,静娈的两岁生辰陈飞远也没回来。
腊八节当天,杨素晓和三娘在粥棚前盼望了一天,陈飞远也只是在晚饭前后匆匆回来吃了几口八宝粥又匆匆离开。
下午的时候,赵仲针带着赵仲明二人兄弟在陈家粥棚前喝了两碗热粥,坐了一会时,可是见陈家两兄弟没有露面,三娘神色也是淡淡的,杨素晓又在场,便没有多说什么,略略坐了下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虽然日益靠近年节,但是整个京城都静悄悄的,不敢有一点过大的动静。
汴河边的彩棚都扎的悄无声息,烟火大会也临时取消,原因是淑贵妃龙胎不稳,受不得爆竹惊吓,每家每户只准自己家关起门来放爆竹,还只能在亥时之前,不然就拖去衙门重责。街上和靠近皇城的地方一律不准备闹出声响,不停的有官兵巡逻。
于是,勾栏瓦肆中都连忙取消了喜庆欢闹的项目,什么杂耍啊、百戏啊、弹唱啊等等热闹的项目,一律都取消了,甚至聚众多一点的地方都有官兵不时巡查。更别说骑马的了,城内不准跑马,外地的人进了京城全都要下马牵着走,马掌还要包起来,不能发出哒哒的声响。
一下子京城里人心惶惶,恨不得走在路上都不敢高声喧哗。若是在路上遇到熟人,也都微微一拱手、点头而过,不敢高声打招呼。
所以,即便像今天这样艳阳高照的晴朗冬日,三娘也没出门,只窝在家里写字、下棋、埋头剪窗花。
当静娈蹒跚着小步半走半跑的来到三娘的房间的时候,三娘正在剪一个年年有余的图样,细细的鳞片纹路,剪的三娘脖子疼、手疼。
“姐姐”静娈一下子扑到三娘坐的暖床边上。
“小妹,你来看,姐姐剪的窗花。”三娘笑着招呼着静娈。
“窗花”静娈睁着大眼睛看着。
“对啊,过年了,贴在窗户上,多好看,多喜庆。”三娘一边说着,一边踮脚对着窗户比着。奶娘敏芬看着连忙接过来,帮着将窗花放在窗户上比着“四姐儿快看,就是这样贴在窗户上,好不好看呀”。
“好看,好看,娈儿要”静娈高兴的跳起来拍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