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宴笙茫然眨了眨眼“我只在话本子上见过,居然是真的存在吗”
“蛮子的确喜欢搞什么巫蛊,每个族群里都有个巫师长老,尊称什么萨满释比阿爸许之类的,蛊毒都是他们的秘藏。”楼清棠摸着下巴,陷入沉思,“我也没真的见过,只在书上,还有听过一些老人说过。”
钟宴笙没想到颈子上的这东西这么复杂,唔了声。
楼清棠从沉思里回过神,骤然明白了什么,震惊地望向萧弄,萧弄脸色淡淡的,显然在方才就想到了,只是没开口。
他忍不住嘴快“既然钟小公子身上这是蛊,那你的头疾莫不是有可能”
萧弄一个眼刀过去,示意他闭嘴,但钟宴笙听到这两句话,已经明白了点“哥哥的头疾,也是因为蛊吗”
萧弄放下钟宴笙的头发“还不确定。”
钟宴笙心里一咯噔,脑子里已经冒出了很多想法。
他身上的东西如果真的是蛊,萧弄的头疾也是因为中蛊的话,他们俩身上的蛊岂不是同源的
在他出生之前就有这东西了吗,看起来对他似乎毫无妨害,反倒对萧弄有牵制作用,到底是谁种下的
钟宴笙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想不明白,还有些惶然。
以萧弄的性子,肯定厌恶被人牵制的感觉,他又遭受头疾折磨多年,必然恨透了这东西,他身上却有这东西,萧弄会不会讨厌他
萧弄对他那么好,是不是也是受蛊的影响
他偷偷瞅向萧弄,脑袋就被顺着毛摸了两把。
萧弄方才不说话,又阻止楼清棠大嘴巴,就是怕这小孩儿多想,好笑地教训“脑袋瓜不大,想的事倒多,本王对谁好,不会受外力影响。”
楼清棠自知又失言了,生怕萧弄找机会削他,跟着道“对,定王殿下在关外待了十来年呢,对蛮人也比我熟悉,倘若真的是蛊,早该发现了,况且我给他看了这么多年病,也没发现他身上有这样特殊的印记,他的头疾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待查探。”
钟宴笙感到茫然又惶惑“是吗”
萧弄嗯了声,轻描淡写道“我请一些蛮人部落的长老看过,没看出来什么。”
这个“请”字显然别有含义,大概是把人家部落整个端了的那种请。
钟宴笙迟疑半晌,心里还是有些犹疑,但很乖地点了点头“嗯。”
“你身上这个印记,跟我在书上见过的不一样,我也不是很确定到底是不是。”
楼清棠也是个医术精湛的大夫,就是没想到这俩人一个比一个麻烦,揉揉太阳穴“我一会儿就把你这个印记画下来,即刻出发回趟老家,去问问族里的长辈。”
钟宴笙不太好意思“劳烦你了,楼大夫。”
“不麻烦,互惠互利,定王殿下救过我的命,我这条命可贵着呢,况且他要是没了,我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楼清棠起身,谨慎地看了眼趴在地上,貌似很温顺地在舔毛的踏雪“只要你下回别叫那只大猫扑我就行了。”
钟宴笙小声道“那也要你别乱说话。”
楼清棠闻言就不乐意了,非得嘴贱一下“我可没有乱说话,你还小不懂,夫夫和谐很重要的,要是你觉得你家定王哥哥不行,别害羞跟我说,我帮你开个药,保准他龙精虎猛一整晚”
钟宴笙的腿还疼着呢,耳尖都红了“踏雪”
萧弄比较简洁“滚。”
一次性惹到两个,楼清棠大笑着飞快地溜了。
卫绫就守在外面,见楼清棠一溜烟跑路了,知道他们的事大概是说完了,敲了敲门进屋,来找钟宴笙商量正事“小主子,水云寨中的所有人员已经整顿好了,货物和兵器库也都打点完毕,随时能够撤离。”
萧弄对堂屋里的对话记忆很模糊,指背轻轻敲了敲桌面,对着卫绫道“情况说清楚。”
卫绫见他问话,摸不准他是否知道了先太子的旧事,隐去那些鲜有人知的真相,大致说了说情况后,道“这趟小主子被派来剿匪,有极大概率不是偶然龙椅上的那位,做事一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