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狮城美术展,组委会评审时自然难以避免的给更带有本土印记的作品一些倾斜。
“如果让我来说,大概就是高楼大厦,金融cbd”
唐克斯摇头。
这种特点太平凡了,绝大多数国际化都会都有这样的印记,很难有什么创新点。
顶多以新加坡的代表性地标志建筑作为画面的主题。
但这会显得有些刻意。
“新加坡风格,新加坡风格是融合”
顾为经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念头。
如果说莫斯科的风格是厚重古雅,纽约的风格是纸醉金迷,东京的风格是迷幻莫测。
那么提起新加坡,人们心中的第一印象就是融合。
这座城市几乎从诞生的那一刻,就是东方和西方艺术文化碰撞的中心点,带着与生俱来的交融气质。
它即保守又开放,即古典又现代,即内敛又激进。
东方的骨,西方的韵,这就是新加坡。
如果提到艺术这让顾为经突然联想到了一种画法工笔油画。
将中国画和油画相互结合,这非是顾为经的脑动大开的突发奇想。
甚至,
如果从发明的时间上来看,这可能都称不上是一个近代画法。
油画对于东方大陆,并不算是一个非常现代的事物。
早在十七世纪,西方耶稣会教士大量来到东夏宫廷的时候,油画就已经开始被传统士大夫阶层所熟知。
东西文化的交流,至少在高层并不闭塞。
不仅康熙皇帝从小就接触到了整套的西洋历法、天文、数学等教育,很多东方传统宫廷画师也都了解过西洋艺术。
同样也有不少耶稣会教士被中国画的美感所征服。
从文明间的第一次接触开始,艺术的碰撞和融合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中国画注重画面的哲理、情感,人文价值,也就是通俗意义上讲的笔墨情趣,以形写神。
西方的油画则更注重构图,透视和物理结构。
二者并非不可交融。
广泛的意义上讲,最被现代人所熟知的宫廷画家,著名的意大利人朗世宁所开创的结合油画技法和中国意蕴的流派“新体画”就是这样的融合艺术的代表。
到了民国以及现代,工笔画的严谨结构和油画的色彩科学被更近一步的紧密结合。
虽然小众,但这种工笔油画风格的作品在艺术市场上几乎就从来没有断绝过。
工笔油画小众的原因可和画刀画小众的原因不一样。
纯粹是因为这种画法比较难,对中国画和油画都有极高的要求。
两种不同的技法,两种不同的流派,融合的好叫做东西合璧。
画不好叫做画蛇添足,狗尾续貂。
如果画刀画的是武侠中用判官笔的邪道高手,那么擅长工笔油画的画家就是刀剑双绝的正道宗师。
几乎任何一个能把东西方艺术用自己的领悟相互融合的画家,无一例外都是大师级的艺术家。
远一些的,雷诺阿和梵高等等画家都有学习东方艺术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