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这幅画的作者不是我的女儿。”
酒井大叔笑着摆手“他的名字叫做顾为经。”
“顾为经”
汉克斯念着这个名字,反反复复的变了好几次语调和音节,他确定自己应该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他和在纽约皇后现代艺术区的那位搞先锋艺术的辜德兴有啥关系吗”他绞尽脑汁的思索着。
“没有任何关系,甚至都不是一個姓氏。”酒井大叔耸耸肩。
“anobody无名之辈”汉克斯也耸肩评价道。
他脑海中再也找不到哪位大画家的子侄或者年轻弟子叫这个名字。
应该只是个无人问津的小角色而已。
“我一开始就和你说了,他现在是个无名小卒。”
酒井教授笑笑“我也曾经是个nobody,ofa成就了我,我同样以丰厚的利益回报了大田艺廊。”
“任何一个大师都曾经是个无名小卒。落魄的梵高和富裕的毕加索,人生间的差别可能只是有没有一个合适舞台,身后有没有一个专业的推手团队。这不就是你们这样的画廊之所以存在的意义吗”
酒井大叔用手机的隔空投送功能把这张照片分享给了汉克斯,然后略带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烤肉吧台,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或许是这个道理。但把这样的画家推到身价百万的资源,足够把任何一个同类水准的创作者推到相同的位置。高端艺术品行业里,这种技法水平不是稀缺资源,马仕画廊的平台才是稀缺资源,我们有什么理由非要推这个顾为经”
“我说了选择权在你们。”
酒井大叔带着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神情站起身。
他将胳膊上的aeatch伸到汉克斯眼前。
“这个行业里,机会从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对艺术家和画廊双方都是如此。今天你能在午夜这家烤肉店里找到我,我个人欣赏你的努力和执着,所以把他介绍给了你们。”
“我在回家睡觉前会给别的画廊打电话,唔你有三十分钟来做出决定,你应该有我工作室的联系方式,过时不候。”
“我会考虑的。”
汉克斯依然是之前的答案,语气中并无太多热情。
这样的画家别的画廊愿意签就签好了。
“老板,结账,清酒就不要了。”经纪人朝着正在准备清酒的大谷师傅挥挥手,也准备结束这次不算成功的宵夜。
烧鸟店的料理师傅才不愿意放过痛宰冤大头的机会。
他拿着深色玻璃瓶的清酒拦在了汉克斯身边,晃了晃瓶子,示意酒水已经开封了,“店里最贵的清酒,122000円,已经开封了,不喝也不能不要的。”
“你这破酒122000円”
汉克斯撇撇嘴,
这里的烤肉便宜,可他没想到这酒这么贵。
122000円大约一千美元,这已经是最顶尖的清酒的价格了。
眼前这家小店里“菊姬”牌清酒,属于放商店里连二十分之一的价格都用不到大路货。
“明码标价,您自己点的。小伙子,你以为你是第一个陪酒井君吃饭,喊出来瓶最贵的酒的客人”
大谷师傅一副老子宰的就是你的奸商表情。
“对了,我觉得还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此时酒井教授已经走到了小店的门口。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侧过身,略微停顿了两秒钟,然后用慢悠悠的语气说道“他不是我的女儿,但他同样只有十七岁。”
“这是一个十七岁画家的作品等一下,您能详细”
大叔根本并不理会惊愕的汉克斯的询问,和大谷师傅打了声招呼,就化身一个高冷的胖子,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东京街头的茫茫夜色中。
本来还在和料理师傅争执的汉克斯一时间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