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很尴尬了。
夕阳西下,
一位穿着深色的正装,戴着墨镜的女人坐在院子里的靠墙的椅子上。
有只深色的枪柄从西装外套的下摆中露了出来,引的不少院子里的义工和小孩子频频侧目。
还有两个胆子肥的小屁孩跑过来想要摸摸枪柄,没等浑身上下散发着肃穆气质的女人说话,就被孤儿院的女院长不好意思的拖走了。
顾为经从孤儿院里走出来,看见酒井胜子朝女人挥挥手。
女人就从一边的雷克萨斯车后备箱里,拎出了两个外卖盒。
很有分量的两个深色的金属保温桶,在这位很有力量感的女士手里,就像两只轻飘飘的塑料哑铃一样,拎起来很是轻松。
酒井太太知道女儿每天要往孤儿院里跑。
她是个好妈妈,既然已经把该说的话都和女儿说清楚了。
这种时候人家每天和男友腻歪在一起的时候,她再跑去当个电灯泡,无端惹女儿厌烦。
孤儿院所在莱雅达区在仰光属于比较贫穷的下城区。
因为居民普遍信仰比较平和的佛教的缘故,其实论恶性事件的发生率不算多。
至少从统计数据上看,远远没有布鲁克林黑人区、墨西哥提华纳这类联合国榜上有名的枪战每一天的街区那么夸张。
可毕竟是缅甸,酒井太太还是不放心自己宝贝漂亮女儿乱跑的,干脆给酒井胜子请了一位私人安保。
缅甸的私人安保业务,就和它的商务伴游业务一样,都非常成熟。
以前军阀还没宣布停火的时候,招个雇佣兵都不费劲。
如今雇佣一个靠谱公司有足够信誉背书的全职保镖,大约四、五千美元一个月就足够了。
女保镖要贵两千美元,会说日语再贵两千美元。
九千美元一个月的薪水,放在哪里都是高薪,和女儿酒井胜子的安危比起来则连根毛都算不上。
酒井大叔随便啃两个甜甜圈的功夫就挣出来了,还没她们住的酒店套房贵。
酒井胜子现在每天出行都跟着安保人员。
人家每天也不去画室,就在下面等着的。
有些时候在车里,有些时候院子里,除非胜子有命令吩咐,什么话也不说,沉默的跟个终结者里的女机器人似的。
这辆雷克萨斯也是保镖建议下租的。
往日每天出行都坐安缦礼宾部的大奔驰,方便归方便,只是太扎眼,容易被心怀不轨的绑匪给盯上。
换成浅蓝色的雷克萨斯,就不引人注目了许多。
此时酒井胜子也画完了画,耳朵上带着耳机,正在看手机上所播放的一则视频。
阿旺终于逃脱了小姑娘持续半天的魔爪打扰。
对于猫眯们来说,陪上小学年级的女孩子玩,是要比捉老鼠,拍蜻蜓更为耗费精力无数倍的工作。
它累惨了,正趴在酒井胜子的脚边,快活的打着小呼噜。
“我刚刚还在想要不要上去叫你。妈妈订了餐,送了过来,一起吃完再回家吧。”
胜子见顾为经出来了,立刻转过头来招呼道。
顾为经闻到了食物浓郁的味道。
焦化的脂肪和黄油被热气激发出来的香味,隔着保温筒依旧传透了出来。
他随便嗅了嗅,肚子就咕噜咕噜的叫了两声。
顾为经不由得问道“什么东西这么香”
“勃垦第红酒煨牛肉配芝士焗法式薄饼中午看你只吃了两个寿司,晚上要妈妈点的菜稍微硬了一点。”
酒井胜子在手机上翻了一下外卖餐厅发来的菜谱定单,随口说道。
酒井太太这样精致的贵妇,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从小就是富家女孩,点个外卖都很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