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和没有二傻子会替别人写诺奖级的科研论文,同样的道理。
总而言之,酒井大叔这200斤肥肉没有亲自上场替女儿画画,已经表现的很有气节了。
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互帮互助,在艺术这潭子从来都不算清澈的莲花池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你能帮我改画,教会我怎么把情绪融入作品之中,而我能帮到你的也只有用手指在颜料上涂抹两下。”
酒井胜子眼神扫过旁边桌子上的笔墨纸砚,语气遗憾。
“我能看出来你在尝试着想要在笔端融入某种花卉风情,不过东夏国画并非我的主项”
说是好运孤儿院的院子里并排放在一起的两个小画架。
顾为经身前的其实是一张小桌子。
镇纸在桌面压着裁好的一大张宣纸,上面点满了指甲盖大小的紫藤花。
没有枝叶,只有花瓣。
他这几日日日都在尝试着在这上面练习着紫藤花的画法。
数以百计的紫色花瓣早已经爬满了白色的纸页,微风吹拂着从小桌子边缘处的宣纸微微浮动,像是流动的紫色瀑布。
孜孜不倦的练习之下。
系统面板上,顾为经的中国画技法经验值已经来到了v4:职业画家一阶43265000的地步。
距离唐宁女士纸面上那一份百花图上的紫藤画的感觉,只差了最后一点什么东西。
他正在苦苦的思索之中。
酒井胜子会写毛笔字,能欣赏蜀中云海,看懂峨眉神光,她能信手拈来两句徘句,跪坐在亭台前,吃三千家的茶点,听浅草寺里的大和尚讲妙法莲花经。东方文化将她沁润很深。
但对博大精深的国画仍然有充足的敬畏之心。
隔行如隔山。
她在大金塔外依照着长辈们给出的图册小样,用炭条和毛笔勾勾线没啥问题,可是指点顾为经画国画就算了。
最不会添乱的方式反而只是当一个安静的旁观者。
“嗯,再抱一下吧。这是我能给你的奖励。”酒井胜子伸出胳膊,踮起脚尖,用力的把顾为经的身体,拉进自己窈窕起伏的怀中。
嘭
嘭
连续两声枪响,惊起一大片的飞鸟。
穿着蓝色纱裙带着呢子太阳帽的女人坐在椅子上,熟练的掰开手中那支拥有胡桃木握柄和皇冠双头鹰镀银装饰的1899型“德拉康”双管古董猎枪。
她用带着真丝手套的手指抽出深色枪管里两枚温热的覆铜钢弹壳,任由它们跳跃着滑入地上的草坪中,又重新将两枚新子弹推入枪膛。
闭锁枪管,掰开击发拉杆,将镶嵌着象牙肩托板的抵在自己的肩膀上。
女人轻轻的吸气,瞄准,吐气。
在悠长的呼吸到达尽头的那瞬间,她扣下扳机。
数十支钢珠被火药燃气推动,以超过枪声的速度割裂了空气,像一柄重锤打的数十米开外的树林里叶片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