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
它又是一种温柔的象征。
手套容易让人产生距离感……好似卡拉。
在咖啡馆里,他第一次从安娜嘴里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顾为经对它没有任何主观的洞见。
完全没有。
除了她的名字恰巧和自己论文写作时的主人公叫同样的名字以外,她和世间上其他成千上万个名字,没有任何本质的不同。而这种相似性本身,又是颇为值得怀疑此间的真实性的。
“伊莲娜”这个姓氏在艺术界里光辉高洁。
顾为经却只是沉湎于一种焦躁的倦怠之中。
名字所带来的感触,就像手套的光滑质感,终究只是虚假的感触而非真实的肌肤。
好在。
丝绒手套极薄,“伊莲娜”这个姓氏也只是外层包裹着内容的胶囊,拉着久了,手指真实的温度慢慢的煨了过来。
在那一封封信里。
属于卡洛尔真实的温度也慢慢的煨了过来。
温度会溶化胶囊的肠衣。
终会脱了手套去。
安娜的动作之于别人,是威严的象征,之于顾为经,又代表了一种亲密的关系。
这种亲密感,他是无法言说的,也是无可比拟的。
手套下的皮肤五光而十色。
后来顾为经把这件事分享给安娜听,觉得很新奇。
安娜听后,沉默了片刻后说:“也许也是无可救药的。”
她又想了想——
“嗯,摔手套被誉为决斗的表示,主要是受了大仲马这些人的小说作品的影响,其实是特定年代,特定地区的习俗,不算是普遍习惯,你刚刚说错了。”
安娜伊莲娜小姐又如此补充锐评道。
顾为经其实还有一件事说错了。
这件事对他实际上也算不上多么的新奇。
他仔细想想后意识到,早在那日的舞台上,他是如此轻易的就沉浸进了伊莲娜小姐的话语之中。
一方面有信件之中的温度的缘故。
另一方面,一回生,二回熟。
对于这件事情,顾为经实际上称得上是位有丰富技术经验、熟练上岗的技术职工了。
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物,不做任何解释和备注,只是在一遍遍的阅读中,慢慢的在进顾为经的脑海。
树懒先生就是这么对待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