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摆了摆手,心知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打断了她的叙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本次任务,小千度叶必须要尽可能的保下来,她是我们在京都的耳目和保障。”
这一点也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就这么一个当地人,如果早早死了,他们接下来的任务将会举步维艰。
季礼看了眼手表,对着几名店员说道
“五分钟时间收拾任务物品,我们赶紧出发,前往京都”
11月3日,飞机穿过阴郁的气层,划着一条看不见的白线,奔着日本飞去。
还有四十分钟,满载着活人的飞机,就会在异国他乡中降落。
听说京都现在正下着雪,山明市的乘客很少在这个季节看到雪花,机舱内有些吵杂和兴奋。
包括一些日本人都很是惊愕,因为京都在这个月份根本不会下雪,可谓是奇迹的天象了。
季礼那张苍白而又俊朗的脸,倒映在昏暗的小窗上,他这一路上都在看着天空。
尽管那里已经是一片黑暗,落在灰黑色瞳孔里的,也只是虚无和冷漠。
这是季礼第一次坐飞机,以前的经历他都忘了,现在的新生是成长在这个名为酒店,实为地狱的地方。
他哪里也没有去过,就连登记的信息,都是酒店刻意帮他伪造的。
仿佛季礼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执行任务,除此之外没有自己的人生。
可他现在的目光很清澈,仿佛看着的不是黑暗,而是一片片飘扬的雪花。
季礼清楚,京都在这个时间不会下雪,那么此刻为什么下雪了呢
应该是鬼物知道他们要来了,正在以这种方式迎接。
那么可想而知,这只鬼会有多强
“听人说,雪很漂亮,代表着美丽与希望。
它们从天空中落下,像是一场从天而降的烟花。”
方慎言坐在季礼的身边,说出了一段本不是他能说出的话。
而季礼也终于姗姗开口,说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句话
“雪,云端而生,触地即死,它代表的不是希望,而是泯灭”
一声闷响打乱了二人的谈话,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前排走来,路过方慎言身边时,跌撞了一下。
那个男人的神态有些惊慌,但还算彬彬有礼,朝着面色不佳的方慎言,鞠了一躬,说了一句日文。
想必是抱歉之类的话语,就匆匆走向了卫生间。
男人的眼球通红,像是刚刚旅途中的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刚被噩梦惊醒。
他跌跌撞撞地推开卫生间的们,打开了水闸,用冰冷的水拍打麻木的脸庞。
镜子里的男人,脸色更加苍白,唯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黑白色调之中突出了唯一的色彩。
但紧接着,他突然瞪大了双眼,
双臂陡然间变得僵硬无比,向两边延伸,平行于肩头立了起来,而小臂却无力地垂直下去。
两个膝盖向前微微弯曲,一个踏步,两脚交错在了一起。
整个肢体,呈现了一个别扭十足,诡异十足的姿态,宛如做着某种高难度舞蹈。
可细细一看,那种感觉更像是被人突然打断了四肢,摆出了这个造型。
“咔嚓”
同时,他的脖子应声而断,像是有一双手拽住他的头发,将颈部掰断一般,头颅向后栽去。
男人没有倒下,就摆着这个宛如木偶般的姿势,死在了卫生间。
此时距离到达京都,只剩下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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