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凌菲差点没让一颗蜜饯噎着,硬咽下去,赶忙端起裴童卿面前的茶盏,顺了几口道“一包蜜饯而已,哥哥,我出门办差不要活动经费啊,再说了这叫窃,窃钱袋不能算偷窃钱袋读书人的事,能算偷吗”
林笑愚黑线拉长众人嗤笑。
“还有那卢翁失足之处,似是那伪装卢老夫人之人有意将我们引到那里。”乔凌菲突然顿住,看向林笑愚道“我现在越看这件事,越觉得我们被利用了。”
众人闻言登时瞠目。
“你且说来听听。”林笑愚急忙说道。
“第一,从杨情怀的案子开始,为何会交由北鉴司,幕后何人又是始作俑者第二”
“我听消息说是狄阁老一力将此事揽下交予我等。”方鹤临连忙插嘴道。自杨清怀案发时,众衙门皆不予理会,坊间便传闻由狄阁老将此案揽下后交由北鉴司查办。
乔凌菲恨不得一个白眼儿飞死方鹤临道“听谁的消息阁老亲自告诉你的还是坊间传闻”
方鹤临闭嘴不言,的确是坊间传闻,传闻沸沸扬扬,自然他是听的到。
“其二便是青烟一案,至今成谜,而所有的线索一来由那支步摇引起,二来便是线索又集中在醉月阁,似是又牵扯到司丞李珩。而那日我去地牢,见过李珩,他对这胡姬之事似是知晓”
乔凌菲这一连串的分析是惊得众人目瞪口呆,乔凌菲环视一周,真想将众人的下巴挨个合上。“其三便是卢翁一案,又牵扯到步摇之事,而且还迁出了许王之墓。”
乔凌菲拍拍手,将裴童卿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而那墓碑之上,新旧刻痕极好分辨,立碑之人名讳璟,想必便是许王长子,历史上是记载过许王十三子,九子皆死,四子流放。而这李璟既是已死之人,为何又会立碑”
“凌菲”林笑愚轻喝一声打断乔凌菲说道“休要胡言。”随即林笑愚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便道“许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扰乱我等思路。”
乔凌菲是个聪明的姑娘,联想到李珩与那胡姬的联系,又想七年前之案明明漏洞百出,李珩却要自告,而如今林笑愚的这般反应几乎肯定了他的想法李珩便是李璟。
只是不知这李珩是如何偷天换日,于七年前就料到这些,还将自己囚禁于大理寺狱中。而如今似是有人要借众人之手,将李珩的真实身份昭告于天下。
“许是如此”乔凌菲附和道“还有一个奇怪的问题,毁了那墓碑之人又是何人”
“眼下之事,当是那卢翁一案。”林笑愚的思路被乔凌菲这一番话点了个通透。而他并不想追查墓碑之事,若是因此便将李珩的身份暴露,再者,那毁碑之人无论出于何种目的,眼下看来,无异于保护李珩的身份。他内心何安。于是便将话题又引到卢翁一案之上。
“凌菲,依你所言,那卢翁并非于城外龙首渠上游遇难,那你可有其他见地。”苏落衡道。
话题终于又回到卢翁一案。
“暂时没有太多线索,也只是怀疑那卢翁一案似是与那暗渠有关。但依然有几处矛盾,”随即乔凌菲看向白辰海说道“一来,则是那卢翁身患腿疾,行走不便,若是短程出走,不使手杖便可以理解,可若出得城去仍然徒步,你们觉得可能性大不大。”
众人闻言纷纷陷入思考。
“若是拄杖出城,那手杖又在何处”乔凌菲继续问道“其二则是卢翁的死亡时间,依老白推断,那卢翁死亡超过二十四小时,若是溺毙于河道之中,则依今日试验来看,卢翁至少在发现尸首处30里之外。”
乔凌菲详细与众人讲着自己的推断,众人皆仔细聆听,分析案件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