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都知以为,那堂堂三品宰辅乃是不足道之辈”武承嗣对这都知倒是颇感兴趣,昨日那番才华与胆识,今日这番说辞,倒是让武承嗣暗自称赞。
“今日这满堂宾客,当中任何一人,于奴家而言,要取奴家性命当如反掌观纹般轻巧,何谈不足道”乔凌菲不卑不亢道“但以魏王胸怀,岂会争一时之长短”
乔凌菲想起前些日子,这武承嗣图谋太子之位失利,便说道“昔日有勾践卧薪尝胆,忍会稽之耻,方图霸业。亦有慕容氏姐弟委身秦王,而后称霸一方。”
两个简单的例子煞是触动武承嗣之心,前番图谋太子之位遭群臣反对,而后便命来俊臣构陷众臣,将几人诛杀。自此便一心想要于姑母武则天面前立功。他深知姑母武则天对李唐后人尤为忌惮,故而要查清楚那李珩的身份。
此前武承嗣便是见过李素节长子李璟,只是那时李璟年幼,遥想那李璟年幼之时便能作得诸如“孤山几处看烽火,壮士连营候鼓鼙”这般诗词,而再于行刑之时已然十数年未见,只觉那李璟却怯懦如斯,无论样貌,亦或气度,俨然不似那般英才。故而才对那已故的李璟身份起疑,继而派人多方查探,得知李璟早年便已离开许王。而后多番周折才查得这李珩便极有可能便是那许王李素节长子。
这都知似是能洞穿人心一般,一番言辞竟深得武承嗣之心,但就眼下看来“胆敢说出此番言辞,就不怕本王将你诛杀”
“奴家命贱”乔凌菲笑道“若是魏王因此便要取了奴家性命。那只怕魏王与那乐不思蜀之徒当是毫无二致。”
武承嗣闻言也不恼怒,只是缓慢举起双手击掌道“好一个乐不思蜀。哈哈哈。”再返回那醉月阁中自是早已没了那兴致。于是又道“今日便且作罢,他日,本王定会登门拜访。”说罢便转身率众羽林卫离开了醉月阁。只是此刻心里多了一丝谋划。
乔凌菲见那武承嗣离开,并无意迁怒于醉月阁,便浅笑一声,返回那醉月阁中。
醉月阁中歌舞照旧,前番争执并未影响这“维密秀”的进程。反倒是众人见众舞姬轮番上得圆台,将那羽翼展开之时,圆台四周白烟四起,整个中庭犹如仙境一般,众舞姬着“比基尼”带着翅膀于酒宴当中穿梭。倒是令在场众人感受了一番仙人之乐。
乔凌菲回到二楼开间见众人正在讨论那番争执缘由。
“哈哈哈,那乐相见众舞姬围绕魏王起舞,便一时兴起赋诗一首,暗讽那武承嗣欲夺太子之位失利。那武承嗣便一时恼了。”方鹤临笑道。
“这乐相当真是才思敏捷”林笑愚说道“仅以舞姬为题,便将这武承嗣之心融于诗词之中,其文笔可见一斑啊。”
“诶凌菲你回来啦。”裴童卿见乔凌菲复又回还,便道“那吴妈子唤你何事。”
“哎,吴妈子恐魏王迁怒于醉月阁,便请我去与那魏王说情。”乔凌菲说道“方才说到哪了”
“乐相作诗暗讽魏王。”方鹤临答道。
裴童卿敲了方鹤临的脑袋说道“说冰窖之事。”
“哦对,是冰窖,冰窖。”
“今日我问那小厮之时,小厮说起,这南曲原本并没有如今这般景象,乃是后来有位老道,告知吴妈子这南曲当中风水有异,而后便做了更改,也是自那之后,这醉月阁的营生便是风生水起,一时间与平康坊内胡玉楼平分秋色。而此番改动之时不小心将那暗槽堵塞,而后便又重新修了暗槽。”
“那暗槽所在何处”林笑愚急忙问道。
“正在南曲苑中通往阁外浣月塘的水景旁。”
“莫不是那萨摩雅娜寝屋旁那一处假山布景”裴童卿突然想起午间换衣时乔凌菲在萨摩雅娜寝屋旁探查的景象,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