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节将萨摩雅娜搀起说道“三年未见,过的可好”
萨摩雅娜登时泣不成声,将三年来遭遇悉数告知,并与李素节说明来意道“此番便是受那武承嗣差遣,加害李公,李公且随我来,我前几日便已探得这驿外小道,足以脱身”。
李素节闻言长叹“在劫难逃啊。素节出行之时,见有行丧,哀哭之声远远传来,素节犹叹其病故难得,何必恸哭”
萨摩雅娜多番劝逃见是无用,正欲将李素节击昏,带他逃亡,却遭李素节识破说道“萨摩无需多行此事。”
李素节随即起身向萨摩雅娜行礼说道“萨摩可曾记得素节长子”
萨摩雅娜急忙将李素节搀起回道“李公长子璟,于年幼时便已离府,而今已十数年未见,即便得见亦未必识得出。”
“素节惟请萨摩寻得我儿,即便是素节亡命于此,亦无憾矣。”李素节躬身。
萨摩雅娜登时跪地哭道“李公待萨摩如亲女,如此大恩,定以性命相报,李公之愿萨摩定当肝脑涂地。只是眼下,李公性命为紧,还请李公随萨摩通往。”
李素节将萨摩雅娜搀起说道“素节早已料定此番前来,定是难以活命,只是”言及此处思及家中妻儿,不禁哽咽,登时潸然泪下。
思及武则天残暴手段,料定家眷悉数难逃,眼下只有长子李璟年幼便离家,未得踪迹。李素节临行之前便已安顿妻室,早做打算,家中老奴感念素节恩情,以其子充作李璟,若是当真难逃此劫,亦可保全李家血脉。
“李公”萨摩雅娜亦是痛哭。
“也罢,天命如斯,天明如斯啊。”李素节抹去眼角泪痕看向萨摩雅娜说道“这些年倒是辛苦萨摩,如今之计,素节甘以一死,护萨摩之命,但求萨摩寻得吾儿护其周全。”
萨摩哽咽无语。
二人正叙旧之时,忽听得楼下响动,萨摩雅娜心道不妙,李素节见萨摩雅娜慌张神色,便了然于胸,当即起身,扯了床帏,穿梁而过,顺手打了死结,随即立于桌案之上,双手紧握帷布,看向萨摩雅娜,惨然一笑。
萨摩雅娜见状登时掩嘴哭泣。
“还需萨摩送素节一程。”李素节看向足下桌案颤声说道。
萨摩雅娜呆立痛哭。
“此时不行,更待何时”眼见那门前人影晃动,李素节低喝道。
萨摩雅娜见门前人影靠近欲要推门而入,一脚踢向桌案,那力道之强劲那桌案登时滑出砸向门前,登时破门将门外二人撞翻跌落在一楼地面。
至此那武承嗣方才排除了对萨摩雅娜的怀疑,但亦是此后不久,武承嗣亲往李素节府上抄家灭门之时,亦察觉那李璟身份有疑,又命萨摩雅娜追查李璟行踪。
堂内众人听得那萨摩雅娜之言,登时瞠目结舌。
“哎,”狄仁杰闻言叹息道“我与许王相交不假,只是当年豫州一事,狄某亦是遭那张光辅弹劾,故而复又贬为复州刺史。而去岁之时,狄某身为洛州司马,虽是常往东都,却并未居于府上。这般阴差阳错竟折了素节。”
“你可探得李璟踪迹”乔凌菲看向萨摩雅娜问道。
萨摩雅娜闻言登时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