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孙思齐自戕之后,孙家却也无人知晓这阴鱼之事,范无咎亦是不知这孙少卿乃是阴鱼符持有者,只是知晓孙少卿乃是孙家血脉,故而孙少卿无故失踪之时,范无咎依两家之约往孙府探查,果然寻得这阴鱼之符。
而今这阴阳鱼符同时现世,即示阴鱼孙家再无继承。
此后大理寺周边生人未断,既有魏王人马,鄂国公控鹤卫,及武则天梅花内卫,亦有另一方势力。
眼下这大理寺势力错综复杂,而这密函一事至关重要。
“这司丞以诗传信之事,无咎亦是半年之前才看破当中玄奥,”范无咎笑道“故而方才将司丞所传密函,悉数破译,眼见司丞行差踏错,随即密报阁老。”
狄仁杰点头应道“的确如此,日前得阳鱼符印传信,嫡谋方才亲自赶来长安。巧的是,恰逢乔少卿抓捕萨摩姑娘。便才有了如今这局面。”
乔凌菲闻言皱眉说道“既是如此,那步摇一事当与范狱丞无关。而这魏王所率羽林卫业已现身,显然并未知晓那步摇密函一事,依范司丞所言,其余几方势力皆有可能已然知晓这步摇一事。”
萨摩雅娜起身说道“那夜阻拦人马皆为薛怀义控鹤卫,薛怀义并不知步摇之事。”
林笑愚闻言说道“如此一来,便是难办了,无论这暗藏势力亦或梅花内卫若是获悉密函一事,皆危及司丞性命。”
范无咎沉思片刻说道“以无咎看来,梅花内卫若是已然知晓这密函之事,只怕眼下李司丞俨然白骨矣。”
狄仁杰闻言点头,看向乔凌菲说道“乔少卿可否记起,追查青烟之事醉月阁可有异常”
乔凌菲仔细回想那日于醉月阁中之时,于二楼开间内见那青烟姑娘发现众人随即便向后院逃去。
随即便换了着装,孤身一人往后院去打探,途经回廊时遇见萨摩雅娜乔装那浣衣女仆随即追了出去,追至大厅之时,恰巧与一客商相撞,随即便没了那踪影,而后便又折返后院中,那青烟姑娘寝屋在中曲之中,穿过回廊行至后院中曲之中时,见裴童卿正在探头探脑得往青烟屋内查探,随即便入得寝屋,而后便发现青烟已然重伤。
若说这当中有异常之处,便是那与自己相撞的客商,恰巧与自己相撞,更巧的是那客商衣衫与自己所着衣衫恰巧相同,故而引得北鉴司众人一时乱了计划,分散了人手,不过事后对那客商调查之时却并无异常。
思及此处方才犹豫道“林小鱼,你可记得那日追捕萨摩雅娜之时,与我相撞的客商。”
林笑愚低头思忖片刻随即说道“凌菲可是说那与你同样衣着的胡商”
“是胡商当时情况紧急并未留意,只是起身扫了一眼,随即便又追了出去。”乔凌菲并未记清那胡商模样,随即又低头回忆当时细节。
当时急于追萨摩雅娜,绕过边缘廊柱之时,便恰巧与那客商相撞,那客商着实身形高大,两人相撞,竟将自己撞了个趔趄栽倒在地,那客商见状急忙上前将乔凌菲扶起身来,随即赔礼之后便一边拍着衣衫,一边往中庭外去换了衣衫,复又回到中庭之中。
拍打着衣衫乔凌菲一霎的恍惚那天下午,与一家三口擦身而过时戴鸭舌帽的那个男人,举起右手压下鸭舌帽的那一瞬,手腕处的刺青
“刺青”乔凌菲登时回想起那人在拍打身上酒渍时,手腕间,可见一刺青,当时急于追逐萨摩雅娜,也并未在意,且之后北鉴司对那客商调查并无异样,故而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如今经狄仁杰提起,细想之下方才又想起那细节。
“刺青”林笑愚闻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