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庭乃是任当年太子李弘少保,亦是因这当年贺兰敏之强暴司卫少卿杨思俭之女一事而遭连累,虽是遭累,却并无加罪,只是命其将贺兰敏之押往雷州,而后此人至李弘于合璧宫暴毙之后便辞官,隐于市井。
这风月之地本就是诸多信息汇总之地,乔凌菲便想去碰碰运气。于是乎这醉月阁的都知便短短的现身一个时辰。虽只一个时辰,却也是引得万人空巷,平康坊这胡玉楼内客商听闻这醉月阁都知现身,便也是退了酒席,往醉月阁中去了。
可说这美人计就是好使,仅一杯酒水的代价,便换来了这第五庭的消息。
虽说是得知了这第五庭的消息,却也是来不及问询,便草草收场,急忙往大理寺赶回去。
这白辰海与林笑愚二人便是早已听从安排,分次出了城西,乔凌菲赶回大理寺后与那丁小又做了一番叮嘱之后便匆匆往城西赶去。
这若是宵禁时刻要进这长安城着实困难,再者便是这金吾卫巡街难免遇到武承嗣于金吾卫中暗留心腹,故而要将这苏落衡带回便是只得于宵禁之前行事。
这大理寺若是三人齐往西城去,便是必然会引得城卫府人马注意,故而乔凌菲便一早命林笑愚等人扮作鞍听取了过所提前出了城。
乔凌菲赶至西城外时,便见那二人已然将那苏落衡坟冢挖开,随即便差白辰海检查那苏落衡可有生机,见白辰海一脸喜悦,便知这苏落衡依旧安稳,便随二人一同将苏落衡抬至车辇之上,覆以草席。
而后又将新土填回墓坑之中,这坑旁本是准备了陈土,以做掩盖,不想这一场雨倒是为众人省去不少事,三人将这坟冢还原之后便往城中赶去。
至金光门前自然是少不了一番盘问,乔凌菲未免多生事端,便直接取出那金腰牌只是淡淡道“奉旨查案。”众城卫自是不敢阻拦。随即便放这三人一“尸”入城。
这一行人方才行至义宁坊,便听闻那宵禁鼓声鸣起,看是四周并无异样,便急忙将那苏落衡抬至后院寝屋之中。白辰海便往药庐中取了提前制备药丸,喂苏落衡服下。
约摸一柱香的功夫,李珩等人亦是归来,行至后院中见苏落衡已然归来,便也是松了口气。
乔凌菲看也不看李珩问道“可有线索。”
李珩道“并无线索。”
“周遭商肆可有打听”
李珩看向方鹤临道“取笔纸来。”
不等方鹤临动作,裴童卿便已将笔纸陈于桌案之上。
乔凌菲看向衣着湿透的众人道“换了衣着,往大堂去吧。”言罢便转身出了苏落衡寝屋,径自往寝屋行去。
大堂之中丁小便是早已备了炭盆,这骤雨,硬生生将这长安的温度压低了不少。众人各自将湿透的衣着悉数换下方才往大堂行去
众人齐聚大堂之中坐定,李珩方才将脑海中所记录地图,于纸上画出,并做了详细标注。
乔凌菲接过李珩所绘地图,见那图纸之上将整个西市中各行所处位置标示清晰,一目了然,当中将那葛萨洛拔所处皮货行中位置以红圈标示,又将程檀睿遇袭位置,及葛萨洛拔寻得程檀睿之处,及返至皮货行小院线路悉数标示清晰。
据李珩图纸所示,这程檀睿遭埋伏所在位置位于东大街北侧小曲,凡器行及果子行之间街口之处,而葛萨洛拔寻得程檀睿之时,却是相隔甚远,向北侧穿两街巷,至铛斧行至金银行之间,而这葛萨洛拔所处皮货行则是偏向东大街南侧小曲之中。
“自多多遇袭之处至寻得多多之处,距离并不算近,”乔凌菲看向葛萨洛拔问道“葛萨,自将那亚归士引开复又折回原处花费多少时辰。”
葛萨洛拔自腰间蹀躞带中取出纸笔写下一串字递与药罗葛牟羽,药罗葛牟羽随即便道“一炷香的时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