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可与那绣衣相熟”
“算不得,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罢了。”
“可能分辨出那绣衣样貌”
武承嗣握拳道“自是能辨得出。”
“既是如此,那绣衣与魏王几番交谈却又为何分辨不出”
“本王常日所见之人众多,怎会将这区区七品绣衣记下。”
“以此看来,这绣衣不仅是心思缜密,便是揣度人心,亦是不差。”
武承嗣看向崔玄英道“何出此言”
“想必那绣衣亦是猜测为王殿下不会将她区区绣衣放在眼中,故而方才几番接近魏王身侧,便如今日一般,那绣衣本不必如此行事,得罪那鄂国公,可偏偏就激怒鄂国公来讨好魏王。”
崔玄英站起身来踱步道“再观之,这既是离开醉月阁,便径自往大理寺中返去便可,却为何向小巷中行去”
武承嗣闻言双眉微蹙道“玄英言下之意便是,那绣衣本就知晓本王会差羽林卫前往搭救”
“许是如此,又或许不是,只是无论是或不是,魏王已然出手搭救了不是”
“区区女子竟暗藏如此心机。”
“眼下并不知这绣衣暗中接近魏王所为何事,倒不如将计就计,试探一番。”
崔玄英转身看向武承嗣说道“既是这私钱一案本就与魏王无干,便以此做饵,与那绣衣些助力。如此,一来可减轻那绣衣戒备之心,二来,与那绣衣些助力,那绣衣便不至极力与魏王为敌。假以时日,若是可笼络此人,魏王手下便多得一得力干将。”
武承嗣闻言思忖道“今日若不是得玄英慧眼识破那绣衣,本王定会将她邀入府中把酒畅谈,若是如此,虽是逞一时之快,却也是会将那绣衣所扮都知纳入心腹之列,日后之事,此人定将通报狄怀英那老贼。”思及此处,武承嗣轻微颔首,眼神微眯,看向堂外,思绪亦是随之飘摇。
武承嗣断然不会将实情告知这崔玄英,这崔玄英乃是左鹰扬卫王孝节部下,这王孝节与狄仁杰关系慎密,若是直接差此人暗中对付狄仁杰那是断然不可能,故而便以这薛怀义为借口,一来可暗中探听这狄仁杰动向,二来则是这意外的收获,若是当真藉此机会笼络那绣衣,这二人便可成为扳倒那狄仁杰的利刃。
怎么说这中国古代的算数发展是领先世界呢你瞧瞧这武承嗣的如意算盘打得多响亮,便知道了。只是话虽如此,他武承嗣当真就信得过眼前这崔玄英么为比如是,这崔玄英常年于朔方道征战,少有回朝时日,此番随王孝节班师回朝,定是有军事安排,眼下只是于神都之中时日尚浅,若是此番回朝便是先与那王孝节一同去了狄府,今日之事便是两说了。
武承嗣如此精于算计之人,怎会不知如此,故而此番心内亦是捏了一把冷汗,得知这王孝节班师回朝,当即差郭栩郭栎二人往驻扎河南道军营之中将这崔玄英请来长安。
而后巧言编排与薛怀义二人恩怨,又潜心于闲谈之余提及这北鉴司一事,将那乔凌菲之事告知,果不其然,这常年于外征战之人不论这眼力,及心思,都是过于常人,只是听闻武承嗣提及这乔凌菲容貌,便于醉月阁中一眼将这乔凌菲认出,而后又与这武承嗣出了这一番计谋。
这计谋效果如何,看那义宁坊大理寺门前抓着脑袋苦思不解的乔凌菲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