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源长没有坐下来喝茶,踩着积雪出了院门,在余三老倌跟随着疑惑注视下,从竹箱取出一根红柳枝条,插在路旁的雪地里。
柳纤风瞬间消失不见。
夜色降临,简单用了些饭菜,徐源长走进余三老倌安排并收拾干净的空房,拿出“洞神浮华经”,就着油灯翻阅,重新研究其中的请神、镇邪、用煞等法门。
外面火把通明,“叮叮当当”忙碌嘈杂声一直到深夜。
人多好赶活,四更天之前,在院中搭建出一座九尺高的木制请神台。
徐源长看过之后,没让忙累大半晚的木匠和众人返工,等到五更天,将病人安放在神台右侧面,边上点了火盆,他起坛点香施法。
黑猫得了授意隐藏在黑暗角落,替请神台上的徐源长护法。
余三老倌领着两个儿子,三名近亲男子守着病人观法。
几人紧张看着,心底直打鼓。
徐源长捧香做法,额头神庭窍府内请神台跟着微微震颤,待“请神归”咒语念毕,喝道“神道有灵,不扰凡人,香火礼送,速速归去,敕”
将三支香插入酒水前方的简易香台。
香雾笔直升空,祭品迅速失去色泽。
眼见着施法顺利,台下病汉突然惨叫一声,从昏睡中痛醒,背上露出的毒疮猛地迸裂,一道黑血喷溅,腥臭难闻,继而鲜血从创口喷出。
将边上几人吓得手足无措,惊慌不知该如何处置
这般情形显然是那猪煞不肯罢休,得了香火后要毁诺取病汉性命。
一点淡金光华突兀出现在台上,朝道士额头飞扑而去。
快到角落里警惕的黑猫都不及反应。
徐源长身上有木气火纹涌现,他在毒疮裂开时候,便已经准备好了,不是他信不过神灵,他珍惜性命,对自己负责,时刻提防着一手。
徐源长后退一步,戒指已经变回法钱,用左手摄着朝扑来的金光准确拍去。
“砰”,那点金芒传出一声尖锐惨叫,化作两道光芒狼狈逃命。
已经跳起空中的黑猫愤怒不已,凌空转弯,踩着屋檐加速蹿跃,瞬间抢在前头,一爪子狠狠抓去,爪影憧憧恍恍,笼罩八尺方圆。
“孽畜,尔敢”
一点光华被黑猫抓着,毫不犹豫便送往口中。
如此好东西,千载难逢。
有甚么不敢吃的
大不了像那头傻狗一样沉睡几个月。
有主人在,万事无忧,机缘面前要敢赌。
另外一点金芒拐了一个弧形大弯,眼见就要逃去天上,一根金樟木突然狠狠砸落,柳纤风秀目怒瞪,顾不得甚么隐身了,骂道“背信弃义的小人,给本仙子留下。”
这一棒子将金光砸碎,点点滴滴尽扫而空。
再才有时间处置床板上痛呼惨叫的病汉,挥手撒去一道如烟似雾绿光。
那光雾罩在崩裂的伤口,鲜血顿时止住,以肉眼可见速度结痂愈合,痛呼的汉子再次沉沉睡去,很是神奇的一幕。
柳纤风朝一众目瞪口呆如看神仙的老少汉子叫道“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将病人抬进房间,外面天寒地冻,再冻伤寒了,可不怪我家公子治得不好。”
余三老倌猛地反应过来,这是徐道长的手下仙子,忙招呼几人把伤愈的病人抬进房间,再偷偷看时。
空中已经不见那个小小仙子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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