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刀疤女捂紧耳朵,口中发出令人阵阵生畏的呜咽。
鸿鹄于飞已经持械在手,随时准备悍战。
只有姜潜纹丝不动,依旧凝注着刀疤女的眼睛,似乎在等待对方彻底土崩瓦解,呈现出赤裸真相。
“我不是故意的”
刀疤女抬起泪痕纵横的脸,近乎绝望地看向姜潜。
“不是故意的什么,杀人么”姜潜步步紧逼,根本不理会对方煎熬的神情。
他已经没时间耽搁了。
听到“杀人”二字,刀疤女顿时剧烈反应
“你在胡说什么谁杀人了我没有杀人”
姜潜神色冷漠“还要狡辩么,厨房橱柜内放置不用的中药器皿内,有毒物残留。你是这栋房子的佣工,这栋房子的男女主人都有吃中药的经历,你敢说这事跟你没有关系”
由女佣刘慧芬伪装成的“刀疤女”眼睛逐渐睁大。
“一直住在这栋房子里冒充女主人的,也是你吧”
那逐渐瞪大的眼白中血丝遍布,神经极度紧张。
就算逼到这个份上,都无法出手攻击我们她并不是这栋房子的危险所在姜潜缓和了语气,循循善诱道
“我们的目的不是揭示你的罪过,而是想知道事情的真实经过。”
“我猜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你所害怕的东西,同时也在威胁着我们,所以请你务必实话实说。”
见对方仍在犹豫,不肯开口,姜潜继续施展威逼利诱的办法
“说话否则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填炉子。”
刀疤女勐地哆嗦了一下。
“但如果你足够配合,我们可以放任你在这儿躲着,直到黑夜结束。运气好的话,黑夜可以提前结束。”
刀疤女脸上终于燃起希冀“真的吗”
“不然你试试啊。”说着,姜潜甩出钢笔,笔尖锐利,借着火炬的微光折射出死亡的影调。
“我说,我说”由女佣刘慧芬伪装成的“刀疤女”蜷缩着向后躲闪钢笔的锋芒。
“我说”
刀疤女把脸埋在双手间哭诉
“的确是我,是我的失手,那天”
“10月25日,我打理好了一切请私家侦探调查我的妻子;请中介来家里做了房产评估,一旦离婚,我将售卖这套房子,作为浑厚财产平分。”
“真可惜啊想想这个家庭组建之初,我们还是那么幸福。”
“这栋房子还是我亲自设计的,南方的冬天太冷,于是我特地要求在客厅里建造了壁炉,想象着冬日时,我和妻子坐在壁炉前,给孩子们讲故事”
夜蜻蜓翻阅着日记,事情并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走向相爱相杀的狗血剧情
“10月26日,今天妻子打电话明天约我见面。我知道她要向我摊牌了,呵呵,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
“10月27日,天呐我的私人医生打电话告诉我,我妻子怀孕实属他的误诊这狗娘养的庸医,我错怪了茜茜要不是茜茜在医院检查后发现了误诊,我们都还被蒙在鼓里”
“罕见的假孕现象,她太想要孩子了但茜茜不愿亲口告知我这个消息,她担心我接受不了。这个傻女人,我高兴还来不及。”
“10月28日,我准备向妻子坦诚一切”
另一边,卫生间内。
浴缸里裹着刀疤女皮囊的刘慧芬对夫妻二人寄居他人住所一事供认不讳。
具体的操作过程,基本和姜潜的推测吻合。
刘淑芬那作为施工队长的丈夫,因常年从事高危工作,终在某次事故中导致高位截瘫,从此失去自理能力。
二人利用与男女屋主的联系,及此前的设计漏洞,悄无声息地寄居在他人居所内。
大部分的时间里,男女主人外出不在,刘慧芬便可以将屋主的饮食、日用悄悄通过炉道送上阁楼,给瘫痪的丈夫食用或使用。
五年来,刘慧芬与丈夫日复一日地吸食男女屋主的供给,而宿主双方却毫无觉察。
直到,男女主人出现了婚姻危机
“他们准备离婚,准备卖掉这栋房子可这里我和老公唯一的希望,没有这栋房子,这份工作,我们将无法生活下去”
刘慧芬在姜潜和鸿鹄于飞面前哭诉
“我是没有办法的,我只能,只能阻止他们”
姜潜和鸿鹄于飞相视一眼。
“你阻止他们的方式,就是毒害二人吗”鸿鹄于飞道,“屋主死了,你们就可以永久居住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