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旁边万户行礼,很快派出塘骑追向己方前军和中军的两万骑兵。
无数的鞑靼骑兵手持弓箭,在进入明军本阵不足百步时张弓搭箭。
按照以往他们之间的配合,这种声势浩大的号角声,都发生在敌军溃乱的前提下。
这一时刻,他们几乎能看清楚天子旌旗上的绘图,十分精美。
在他的率领下,两千骑兵留下备敌,其余八千骑兵跟随他向着河谷平原突击而去。
他们胯下骏马是河曲马与大食马混杂出的军马,耐力不算太好,但速度极快,好像洪流般涌向北边。
眺望远处迎风招展的天子旌旗,也先孛罗带着深深的敌意,嘶吼道“斩杀南兵,随我擒龙”
当局者迷,身处大军之中的李远无法察觉全军撤退严整,得到朱棣军令后连忙大骂。
“阿勒台,你率两千人继续在这里垒石备敌,其余人随我袭扰南人后军”
很快,在军令传达之下,前军撤退的阵型开始松散,而这一幕被矮丘之上的阿鲁台看到,不免笑道
“南人花费十五年训练的骑兵,居然连撤退时阵型严整都做不到,看来是我高看朱棣了。”
“溃”
也先孛罗想说明军溃逃的话还没说出口,却见在明军骑兵撤退后,他们的后方暴露出了一辆辆板车,上面还架着看不清的东西。
“是火炮”
也先孛罗心里一紧,连忙放慢自己的马速度。
作为阿鲁台的次子,他自然知道火炮是什么,不过他也知道,火炮顶多打四五百步,如此近距离下放铅弹的话,顶多打死前排的数百骑兵罢了。
只要等它们打完,那明军本阵的天子旌旗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他后退,只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罢了
“放”
本阵之中,朱棣横刀立马火炮之后,王戎挥动手中令旗,刺耳哨声在本阵响起。
不分先后,所有炮手点燃了本阵之中火炮引线。
也是同一时间,左右两军的王聪、陈昶等四千骑兵出阵,向着矮丘的阿鲁台出击。
“就凭这点人也想挡住我”
明军动向在也先孛罗眼中,他以为王聪和陈昶两部四千骑兵是准备在炮击过后阻击自己,可他失算了。
当火炮引线燃尽,王义所率四千骑兵也撤到了火炮本阵两侧,而鞑靼骑兵冲入了五十步以内。
鞑靼骑兵张弓放箭,数以千计的箭矢如骤雨落下,然而几乎同一时间,火炮引线燃尽
“轰轰轰”
宛若暴雷落地,火炮本阵四周爆发一阵浓烈烟雾,数以万计的铅弹从浓烟之中打出。
鞑靼骑兵刚刚射出箭矢,切换手中长枪短刀准备短兵夺旗,但方寸之间,他们便觉得天旋地转,连人带马的坠落在地。
“嘶嘶”
战马哀鸣,霰弹的弹雨几乎笼罩了鞑靼的前排所有骑兵,坠马者不下千计。
他们的死伤对于整体来说不算什么,可他们栽倒的尸体却成为了大军冲锋路上的绊脚石。
就好似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被倒下马匹和骑兵所牵连的马匹与骑兵数以百计,而那震耳欲聋的火炮轰鸣声更是让鞑靼骑兵胯下的马匹受惊,不受控制的乱窜。
一时间,战马的哀鸣与人类的惨叫声络绎不绝,整个战场被浓浓的硫磺味道弥漫。
“冲啊”
马背上,也先孛罗的马匹与所有人的马匹一样受到了惊吓,不受控制的带着他乱窜。
即便他挥动马鞭,用力打在马臀上,可所带来的恐惧已经让马匹无法再上前一步。
只是一轮炮击,便把整個队伍都深深打击了。
骑兵纷纷失去控制,无论是骑手还是战马都倒下了。
毕竟是数万人的规模,很快就有成千上万的骑兵倒下。
这座喧闹的河谷平原,此刻却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