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随着均田运动彻底结束,春和殿内的朱高煦也得到了此次解缙案和江西新政的结果。
“乡镇人口基本都满足了人均四亩的标准,少部分超出,少部分不足。”
好好经营的情况下,他每年最少能收获九石,除去自己的口粮,起码还能存下六石,贩卖后二贯余钱,几乎等于他过去近十年的效率。
朱高煦的声音威严而出,可郭资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上次乌程、归安、德清三县大疫时我便下教令说过这件事,让好好注意灾后处理,现在不仅没能遏制,反而扩散到了其它五县,造成更严重的疫病死伤。”
现在最恐惧那群被流配之人的不是朝廷,而是他们这群均了田地的农民
这样的改变,如何让他这样的佃户不高兴,不喜悦
即便按照以前每年要交三成左右的田赋、苛捐杂税,他也能留下九石粮食,更别提如今只收税一成了。
二十年过去,他多年攒下的钱不过五贯,原本想着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然而随着朝廷的均田运动开启,他也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田地,而且还是水田。
三言两语间,朱高煦便解决了这次缴获的问题。
“宝钞销毁,黄金入金库,白银和铜钱铸新币存于国库。”
作为镇里著名的单身汉,三十二岁的吴会咧着嘴大笑,尽管穿着粗布麻衣,整个人蓬头垢面,可现在的他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富裕的人。
话音到此,郭资呈上一份文册“这是今年缴获那一千六百余万亩耕地的田赋粮,按照规矩,给百姓按照人头留下五成,剩下的全部上交,合计一千七百二十四万六千余石。”
虽然是单身汉,可他并不懒惰,只是因为家中贫穷才单身到了现在。
在过去的二十年时间里,他都作为镇上王举人的佃户生活着,每年经他料理的田地都能亩产二石半以上,可属于他的粮食却只有一石二斗。
田埂上,济安镇上千名百姓激动的扑到了属于自己的田地上,从此之后他们再也不是佃户,而是田主。
“要迁徙百姓的话,臣建议明年再开始。”
根据户部尚书郭资的汇报,站在窗台前的朱高煦脸上浮现笑意
“均分给了八百余万百姓,也就是说,现在起码有八百多万百姓是人均四亩耕地”
“回禀殿下,是如此。”郭资作揖回应,同时继续道
“江西的齐民编户很快,当下有二百一十六万城池生活人口,剩下一千四十余万乡镇人口。”
戊子,浙江宁波鄞县、葱溪、奉化、定海、象山五县疫,民男女死者九千一百余口
“我的田啊”
相较于上次江东六府的雷声大雨点小,江西可谓是闷声发财的代表。
只有一种声音的庙堂,对于在位者来说,无疑是很恐怖的。
“臣领教令”
郭资接下教令,随后缓缓退出了春和殿内。
也在他退出后不久,浙江即将推行新政的事情开始传播。
对于这样的消息,庙堂上的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新政派有些不舒服,浙西派则是缓了一口气,急忙书信通知地方官员早做打算。
他们能更改的,无非就是土地和户口情况,诸如一些多年坏账和贪腐却根本改不了。
一时间,自我揭发的官员层出不穷,仅是十月间,便有正七品以上六十二名官员自我检举。
对于他们,朱高煦将其抄家,但并没有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