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都別走,继续喝,继续喝,”
有个小吏还没完全迷糊,勉强睁开眼,呵斥;
“吵什么,成何体统。”
李老头没等他把话说完,突然从衣袖中拿出短刃,寒光一闪,抹向了小吏的脖子,小吏眼睛瞪的圆滚,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手捂著脖子倒了下去,鲜血顺著手指缝,往桌上流去,这一下如同点燃火苗,院中全是刀子割肉声响。
等解决完全部禁军,剩下的人,则是从背后杀出,两名看守角门的禁军,刚被惊醒,脑子还有些昏沉,只看到眼前人影一晃,手里的长枪就被一股蛮力拽走,其中一个还想著喊著“有刺客”,刚一张嘴,就被短刃刺穿喉咙,血沫子喷在他自己,来不及闭上的眼里。
另一个挣扎著想拔刀,却被后面的人死死抱住,下巴被狠狠一掰,后脖吃了一记重掌,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可惜,
终归是被前院的小吏瞧见,愣神的时候,拔腿就跑,嘴里大喊;
“反了,反了,”
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没跑几步,就被太平教的人,从院子里追了出来,一脚就把此人踹倒在地,嘴里骂道;
“狗官,平日里搜刮民脂民膏,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话,便一脚踩在典吏后心上,一刀下去,典吏惨叫卡在喉咙里,四肢抽搐,两下就不动了,
这一幕,正巧落入宴席眾人眼里,就像是混乱泼在了滚油里的水,瞬间炸开,
尤其是白莲教的人,手按在背后兵刃上,警戒四周,白水月脸上有些惊讶,没想到太平教的人,动手那么快,
“还是楚员外大气,一点的时间,就动了手,不知楚教主的意思是”
都是一群快要入土的老者,为何要费尽心机,就算是想杀鸿臚寺卿孙伯延那种大官,时间上也不够,
“白掌柜暂且看看,此番不是为了杀官,而是为了杀一个使团。”
楚以岳的目光,已经落到西跨院后面,此时太平教的人已经摸了过去,另有一伙人,追著开始杀前院官吏,四下惊扰。
这一幕,瞧在右护法应先才眼里,猛然一惊,压著头,低声给教主匯报,
“教主,西跨院后面,乃是东胡人的使节,这些人想来是需要入宫的,但不知为何,整个使团里的人,都留在后院那里,有些诡异。”
白水月听罢,眼神一凝,东胡人的使节,想来是朝廷北地边关,还在对峙,若是这些人死在这,东胡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们的目的不言而喻了,
“楚教主打的好算盘,可惜,北境边关牢固,就算东胡人再愤怒,入不了关,於事无补,杀了这些人,又有何用。”
一些蛮夷,死了就死了,或许那些朝臣,巴不得如此。
“白掌柜勿要焦躁,虽是这般说辞,但终归是给朝廷寻一些仇家,积少成多,当年大辽国在幽州的时候,被金人杀得大败,还想著从宋朝『北失南补』之策,这些人野性不改,只要困住边军手脚即可。”
楚以岳摇了摇头,纵览全局,才是执棋者的胸怀,不要记得一地之失,
“哈哈,还是楚教主雄才大略,既如此,这些人確是该死,但东胡人可不好杀。”
白水月哈哈一笑,不说鸿臚寺有各藩王的侍卫,值守的禁军,就算东胡人同行的护卫,恐怕也不好对付吧。
“那白掌柜等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