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莹坐在长公主下首的位子,吃的云糕虽好,可是这心里,不免有些疑问,按著头低声问道;
“长姐,你说这前院,能出什么事,难不成洛云侯和几位王爷,拔刀相见了,还是在宴会上,有人动了手,但真在太上皇眼前动手,就怕前殿闹得,不可开交了。”
想想也觉得有趣,以洛云侯那个脾气,怎会忍让,若是几位王兄多加挑拨,或许真的是要去“拳脚相加”。
长公主微微一笑,把手中的茶盏放下,眼神余光扫视在座的,也只有几位国公府老夫人,处之泰然,剩下的勛贵老亲,多是小心翼翼,只有那后宫那边,几位嬪妃里面,也只有吴贵妃最为耀眼只是再耀眼,给別人的感觉,总觉得有些,虚假。
“哎呀,看妹妹说的,前殿闹的事,你怎么知道的,就算是真的打了起来,有皇上在那,又能闹出什么动静,就怕是別的事。”
想起洛云侯的狂傲,和几位王兄的跋扈,或许是真的在那,言语上“针锋相对”,可要说,动起手来,她確是不信的。
太上皇的寿宴上,闹出这些,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姐姐这般篤定,想来也是听闻什么风声,既然不是洛云侯和诸位王兄动手,那依著姐姐看法,是谁闹出么蛾子的。”
既然不是这几人上前,能有这些本事的,无非是四王八公那些人,又会是谁呢。
看著有些焦躁的永诚公主,媚意盎然,那一股子浪荡身段,竟然触动心底一丝悸动。
“妹妹说笑了,姐姐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具体如何,只有娘娘和太后知道,你要是想问,过去问问就是了。”
努了努嘴,一脸的笑意,可二公主周莹,岂会上的当,就算是要问,也是宴席过后再问,何来此番问话。
还想著说什么,却不知前殿的一位传话太监,匆匆入了坤寧宫,眼见著殿內宴席已开,脚步便慢了下来,走到殿中央,一脸的为难,跪拜在地,一言不发,太后见著奇怪,问了一句;
“什么事,跪在那不说话。”
“回,回太后,奴才来传太上皇口諭,今日宴席,后宫先散了。”
传话太监脸色一白,咬著唇边,不敢不开口,此话一出,屋里的气氛一凝,眾人皆是默不作声,都知道应该是传话的事,但不知前殿那边,发生何种变故。
卢太后面色一沉,好端端,一个小小县令,竟然能搅合整个寿宴不安寧,到底怎么回事,犹豫的时候,把目光看向甄老太妃,却见其人正在那闭目养神,好似不以为意,
心下瞭然,既如此,不便再问,
“行了,既然太上皇有了交代,那今个大喜日子,也不好不表示,皇后,让宫里人,把这些菜品全都放在食盒里,给各家各府送过去,怎么说也算是喜宴,宫里的人,也都带回去慢慢吃,至於其他的,也不是咱们这些妇道人家能问的,去吧。”
眼见著卢太后也不留人,荣国府的贾母,已经在心底察觉此事蹊蹺,著眼看了一下在后面坐著的大丫头元春,依旧是光彩照人,动动嘴,终归是想说,而不敢言语。
“还是老祖宗照顾咱们,既如此,老婆子也不客气了,凤丫头,也別劳烦宫里人忙活,你收拾一下一桌子菜,放在食盒里,咱们提回去。”
“呃,是,”
此时的王熙凤,本还想著在此多呆一会,瞧瞧富丽堂皇的后宫,来的虽然不止一次,但並未给仔细看看,眼见著就能如愿,这还没坐上一会,就要打道回府,哪有请客吃饭,提著菜回去的,这样不是显得宫里面“不体面”吗!
可嘴里岂敢说出来,手上也不慢,把桌上的菜品,重新放回食盒內,也不知道是不是慌乱,就连后来上的糕点,也放了进去,装了满满两个盒子。
眼见著荣国府老太君动了手,镇国公府的老夫人,也不怠慢,给身边嫡子媳妇使了眼色,同样如此,
就连那些后宫来的侍选,才人,以及各宫的妃子,齐齐动手,让整个坤寧宫,显得异常凌乱,皇后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以前的事,怎可闹到后宫里面,
“既然人都要散了,不知公公来此,说说是因何事而散,莫不是有人衝撞了太上皇,惹得太上皇大怒,以至於此”
这番质问,又让殿內动手收拾的眾人,手下一顿,皆是把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传话太监,尤其是后宫几位嬪妃,似有似无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