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周巍自步入陶氏的这“陵殷阁”中,便一眼认出来此物就是用来稳定、联系秘境的灵阁,气息一直延伸进太虚里,隐隐与他物勾连。
而陶识焘也根本不是在什么洞府,而在秘境,杨锐仪的消息这才会出了问题。
他如今的道行极高,只是细微易感应,便发觉勾连之物与崔氏手中那一道“轩河殿”极为相似。
如果说崔决吟不曾带来“轩河殿”,他还有些疑虑,可如今既然见过了,他一眼就认得出来!
‘必然是故魏之物!’
而『明阳』的灵阁,而且还是魏帝时布下的,必不可能放在『厥阴』“陵阴宫”中!
玄惟心中一紧,答道:
“魏王明睿,我陶氏先辈数经战乱,多有底蕴,阴陵曾经浮现过一道“督阳洞”,被先辈以神通法力维持,推动“陵阴宫”压制,使之暂时悬置在太虚之中…”
“此洞内里有禁制重重,先辈欲留之历练晚辈,不曾想后来诸秘境越发不稳固,“陵阴宫”还能随意进出,“督阳洞”却摇摇欲坠了,神通都不好进去…又不舍得将之放下来,便一直挂在此地,以待灵氛有变之时…”
‘说得倒是好听。’
李周巍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之色:
‘中原果然有许多明阳遗留,可惜秘境高悬太虚,紫府是不能搬来挪去的,否则家里也不需要一直折腾了…’
他思虑一瞬,玄惟已正色道:
“魏王若有意,陶某愿将此物献于魏王!”
可青年缓缓摇头,眼神又像是冰冷又像是玩味,道:
“玄惟前辈,你错了。”
玄惟抬了抬头,眼前金眸有了和煦的笑意,魏王笑道:
“故魏旧臣,今乃本王臣属,而故魏秘境,既然落到我手里,那就是本王的东西,岂有用本王的东西献给本王的道理?”
玄惟怔在原地,面色数变,竟然一时不知如何答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心中的念头不断翻滚,面上皱眉道:
“既然如此,还须我陶氏为魏王稳定秘境,慢慢开启…”
陶介杏同样点头,诚恳道:
“此言非虚,这一处秘境本就残破,依靠先辈的遗留勉强维持,如今只需要杨氏出一份力,数年之间,便能让魏王进入其中,仔细探究。”
“数年?”
这位魏王摘了腰间王钺,笑道:
“这亦不必了,叫他坠下来即可。”
‘坠下来!’
“魏王…使不得!”
陶介杏骤然变色,急道:
“此地灵氛多年平稳,如今受了公孙将军陨落,本就大有波动,谯氏“资阳洞”已经是状态极为不佳了。若是再有秘境坠下,惊天动地,必然接二连三!”
他沉声道:
“到时,我陶氏固然能置身事外,谯氏“资阳洞”必然先落,明阳落地,魏氏的“山芒堂”恐怕同样会动摇一二…”
今年青年话语未落,玄惟已经将他拦下,轻轻摇头,陶介杏呆了一瞬,眼前的青年笑容却越来越明亮了:
“正好,省得本王挨个去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