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多次接触诡异以后,这个疑问就渐渐出现在苏午的思维里,在他心里逐渐生根。
但是,
现在他连近距离、长时间接触一只诡都做不到,
何谈探究诡因何而生,从哪里来这种高深的问题
生物学家想要了解一种动物的进化过程,
必然是要分析生物的各种习性,
近支动物的习性,
以大量样本来建立数据模型,
追本溯源。
追究一只诡的源头,亦必要用到这种方法,不断总结经验,方能窥见一些端倪。
不过现下苏午没有这个条件。
或许真正学会关押诡的方法后,
他能借此来增长经验。
解开内心的谜题。
窗外,
黑洞洞的天幕下,
老妪身形摇摇晃晃,走到了谭家村的木牌楼下,
她的身形被袅袅升起的青烟覆盖了,
渐渐化无,
融入那碗米粒中。
苏午紧紧盯着那碗收魂米这次过来以前,师父已经说过了,收魂米若没有再出现米粒不断崩出的情形,就说明诡暂时被困在了米粒中,
但最终结果如何,
依旧得看第二日。
第二日那碗米若出现被蒸熟了、变馊了、发霉了等种种异常情况,
且入手觉得瓷碗冰冷刺骨,
则碗中必定已有诡容纳。
为何不在当夜看到碗中未出现米粒崩出时,
即去查看碗中情况
师父答曰大诡对于自身诡韵的收束控制,比小诡强了太多,它们不经意间溢散诡韵,可以改变收魂米的性质,但这种溢散出的诡韵必定极其细微,
刚开始时几乎看不出改变,
就得等到第二日,才能看到结果。
并且,
大诡刚进入收魂米中,
还未与收魂米的九窍紧密相合,
在感应到其他气息靠近后,仍有挣脱收魂米的可能。
此种时候,绝对不可以打扰它。
木牌楼下的粗瓷碗中,
一把香火忽忽燃烧着,
碗里风平浪静,
不见有米粒崩出。
苏午盯着那碗看了良久,
未见它生出什么变化,就松了口气,蜷回身体,对狗剩说道“睡吧,那只诡应该是出不来了,咱们第二天就能给它端回去了。”
“好,哥哥,你也早点睡。”熬到这会儿,狗剩早就困了,闻言点了点头,
侧身面向墙壁,蜷着身子缩在柴堆里睡去。
苏午也靠着墙壁,微微闭上眼睛。
窗外风声呼呼的,
破屋里也不断有冷风灌注,
但他自身好似一座火炉,在这样的寒夜里,依旧鼓发着热烈的气息,
让他免受一般天气的寒热侵袭。
他收束思绪,
渐渐进入睡眠。
偏偏在这个时候,
外面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踏踏踏
踏踏踏踏
脚步
苏午猛然张开眼,
眼睛在黑暗里发着亮光。
他仔细去辨认那交替的脚步声,
听出来是由两个人从西边一前一后地奔了过来。
悄无声息地,
苏午从破窗户口探出头,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他看到一个女人穿一身艳红的衣裳,踉踉跄跄地跑着,
她身后跟着一个矮壮的身影,
那人面容平常,
唯独嘴边有个大痦子,
黑夜里,苏午连其嘴边大痦子上的黑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别别跑了”
“前面就是谭家村”
“我放了你了你别跑去送死了”
那矮子看起来破壮实的身形,在当下的乡野间都极其少见饶是如此,他竟追不上前面红嫁衣的女人,
临近谭家村西边村口时,
他猛地停下步子,
又想抬高嗓音,又不得不压低嗓音地呼唤着。
前面穿着红嫁衣的女人,听到他的话,在村口顿了顿,
一回头,
见到那矮子还在外面咧嘴笑着等自己,
哪里有要放自己的样子
她咬咬牙,
真个迈步奔进了谭家村里
“诶”
“贱婢子”
“你爹娘怎没给你裹一双小脚出来”
矮壮男人一看新娘子打扮的女人竟奔进了令人闻名生畏的谭家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