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交相辉映,
此火在此般映照下,
已非先前的护命火,
威能已经远超从前
自他指尖流溢的一缕火苗,点燃了铁碗以后,
师父端来查看,都发觉了这道护命火的非比寻常
“噫
刚才还觉得你身上有些冷,
火一烧,
连我身上都热起来哩”老道很是惊奇地看着苏午。
他就呆在苏午身边,
自然能察觉到刚才度母侵袭苏午时,携裹的近似于诡韵的阴冷气息。
“废话
火烧不热,那甚么会热”师父骂了老道一句,转身上了驴车,看了看厚厚被卧里的几个弟子,又笑道,“有这道天地气数加持,阿午你的这些师弟师妹们,用不了多久便能醒了
倒是省下了许多药汤钱
行了,咱们加紧赶车,先找个村子问问路,
附近要有集镇的话,便赶紧去镇子上,让人给咱们打两辆马车”
苏午先前提过的事情,
师父已然将之放在了心上。
既决定要做,那自然是片刻都耽误不得。
两辆车又上了路,
苏午转而与旁边的老道问道“道长,可还记得自家在何处我们可以送你一程。”
师父虽然爱与这老道吵嘴叫骂,
但其实并非真地嫌恶这老道,
是以苏午说送老道一程,
师父虽然嘴上会骂几句,但却不会阻止什么。
老道士靠着车扶手,听得苏午所言,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着,忽然道“我记不得了,我头痛,我要睡觉”
说着话,
他便抱着胸口在板车上蜷紧身形,装睡去也。
看他这样,苏午也没有多说,
驱赶着马骡走上正道,
他从怀里拿出了那张褪剥下来的枯黄人皮纸。
人皮纸上,
开始浮现一列列字迹。
上次苏午戏仿过霸王以后,
这张纸上同样有字迹浮现。
上面语焉不详地记录了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的一些日记。
这位或许曾是给戏班子写曲子的读书人,
在日记里悼念亡妻,
内心苦痛不已。
而当下这次戏仿过后,
人皮纸上浮现出的同样是一篇日记。
太阳历一七二五年。
乡野有高士奇人
余在秀禾村遇一老者,其竟将一只厉诡容纳在身,能借用诡力,顺己心意
借诡力之法
其实颇多,
如这老者一般,能自青壮年时容纳诡,一直使用至今,
鲜少为体内厉诡摧残者,却是凤毛麟角
今夜,我欲与这老伯同席畅聊
这一篇日记闪过之后,
人皮纸上的字迹渐自消退。
苏午还以为这已经是结束的时候,人皮纸上忽然又浮现一篇日记,
看行文,
看口吻,
应该还是先前那人。
老贼怀有奸心,欲借我命格,为他自身续命
真真可恨,可恨
此贼本是前朝人物,此前便凭着借命缝命之法,复生过一次,
今次垂垂老矣,
还妄图长生久视,
竟把主意打在我的身上
乃剥落其身命桩诡,撰入书中那贼身上还有一诡,比这命桩诡更为特异,不囚禁此诡,恐难彻底禁绝此贼继续害人
可惜此番准备不足,
终究让他逃了去
假若我能得其身另一只诡,可否能以此二诡借命复活爱妻
如此念头,却也只是想想罢了。
怎能为一己之私,害了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