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那场选角会的情景突然清晰起来，徐浩最后一个到场，却第一个拿到剧本。
导演拍着他的肩膀说“就是你了“时，宁致远还站在角落默戏。
后来才知道，徐浩是投资方指定的男主角。
夜风吹乱了他的额发。他关掉手机，抬头望向影视城灯火通明的方向。
那里有他的梦想，也有他最深的无力感。
“少爷？”身后传来刘兵的声音，“上车吧！夜冷！”
与其说夜冷不如说宁致远现在的心更冷。
上车后，刘兵的声音低弱的响起“有个男三号的本子，人设不错，要不要见见导演？”
宁致远他听着“男三号“僵持了很久。
慢慢回复：“好。”
宁致远在真皮座椅上微微后仰，车窗外的霓虹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少爷，到了。“刘兵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眼前是城郊一家不起眼的茶楼，《暗流》的导演约在这里见面。
宁致远整了整衬衫领口，袖口处磨损的线头让他动作顿了顿。
这件burberry衬衫还是三年前第一次当男主时买的。
推开包厢门，烟雾缭绕中坐着个扎小辫的中年男人。
“陈导。”宁致远伸出手。
“坐。“陈导没起身，用烟头指了指对面，“喝什么自己点。”
他翻开剧本，“男三号，刑警队长，12场戏，档期30天，片酬这个数。”比了个手势，比宁致远预期的低20%。
茶水上来了，宁致远注意到服务员偷瞄他的眼神。
半年前他还能在商场引发围观，现在连服务员都要辨认几秒。
“剧本我看过了，“宁致远抿了口茶，”第38场审讯室的戏，我觉得可以加个细节...”
“不用。“陈导打断他，“这个角色就是功能性人物，按本子演就行。”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突然站起来，“徐老师！您到了？我出来接您！”
宁致远的手指僵在茶杯上。
包厢门再次打开时，徐浩裹着givechy最新款外套走进来，身后跟着三个助理。
徐浩挑眉，腕表在灯光下晃眼。
陈导没说宁致远也来啊。
很显然是吃惊。
导演立刻明白，赶紧邀请徐浩坐！
之后陈导腰弯得更低了：“徐老师，今天你能来是我们的荣幸！片酬您看...”
宁致远想站起身离开，但是他目光不由看向徐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