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话他没有再说,但刘胜明白。
如果不能,那谁也管不住这些流民。
流民已经开始动手拆除路障,刘胜只能干看着,根本不能阻拦,也不敢阻拦。
流民步步进,他们步步退。
“赈灾放粮祭天禳晴”
巨大的呼声响彻县城,县里的百姓观望着,看着这些流民移动着,逼着官兵步步后退,退到了县衙。
县令大人来不及逃走,整个县衙就已经被堵住。
这种情况下,也逃不走。
县令冷汗涔涔,“刘胜,刘县尉这些刁民胆敢冲击县衙,还不将他们通通拿下。”
刘胜沉默着,道“县令大人真的让我动手一旦动手民变,大人能承担得了后果吗”
县令大人擦起了额头的汗,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那些县官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县令指着鼻子骂道“你们伸手的时候一个个比谁都快,如今怎么一个主意也没有”
但任他如何骂,也是逼不来只言片语的。
“轰”
县衙的大门被撞开了,一个个流民涌进了县衙,官兵们纷纷拔刀,拦住了流民的去路。
“请县令大人开仓放粮,祭天禳晴”
巨大的声音震得县令神思不守,刘胜深吸一口气,道“请大人拿个章程出来吧。”
“依我所见,不如就开仓放粮,安定民心,不使哗变。”
县令再也撑不住,露出绝望的神色“粮常平仓里哪还有粮”
即便是刘胜心中早有些预感,此刻也不由得手指冰凉,“一点粮都没有了”
“一点粮都没有了。”看守粮仓的主簿两腿打着摆子,道“仓里连干草都没有一根。”
刘胜一把揪起县令的衣领,脸上的肌肉抽了抽,从牙缝里咬出声音“你们好大的胆子”
县令挣扎着,道“你要做什么刘胜你要造反吗”
刘胜冷笑一声,“你不想活,我还想活。”
他把县令扔出门去,县令落在地上打了滚,滚在流民脚下。
“你疯了”县令尖叫道,“来人,来人,快把刘胜给我拿下。”
官兵看向刘胜,刘胜眉头一竖,道“谁敢”
官兵又把目光转向流民。
县令大人一身泥水,官威尽失。
眼见没有人听从他的命令,县令顿时惊怒“反了你们都反了”
不是官兵反了,而是在这样多的流民面前,官兵才是弱势。
县令不能调兵遣将,如今更是威严尽失。
而刘胜虽这些年虽被排挤在权力之外,但早些年的赫赫威名还在,昨夜的勇勐和指挥还在。
如果县令不能主持大局,那就换县尉来。
县令怕死,这些官兵也怕死。
刘胜站在官兵当中,道“各位,常平仓中已经没有粮了。”
流民顿时哗然,眼睛都红了。
刘胜运足了气力,道“就是这个硕鼠,中饱私囊,上下勾结,将常平仓的粮食倒卖,无力赈济灾民。”
“杀了狗官”
“杀了狗官”
流民高声呼道。
县令面色如土,跌倒在泥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