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没有得到于丽的答案也没有沮丧,这本就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她也是迷茫了,不知道这人生到底怎么才算是好过。
以前饿的时候多,想的是能吃饱就是好过儿。
以前没有新衣服穿,想的是能穿新衣就是好过儿。
以前跟景勇杰畅想未来,觉得那个即将开始的小家就是好过儿。
可现在景勇杰没了,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如果像是秦姐那样倒好了,留下几个孩子也算是对日子有个指性,苦点儿累点儿也算是个奔头儿啊。
或者像是于姐这样,让自己有个恨的人,让自己有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奔波劲儿。
最惨的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了吧,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难道自己到时候也得找个现实点儿的,可以依靠的男人伺候着
这一夜过的漫长。
京城的夜愁云密布。
哈密的夜电波飞渡。
钢城的夜火车“酷酷酷”
大强子是随着挂载客车回的钢城,又押着两车药材进的炼钢厂装备车间。
这两箱火车皮将会随着已经被李怀德定下来的支援边疆专列一起运往边疆。
当然,李怀德是不知道这列火车上都有谁的东西的,他定的专列是运轧钢厂的工具和棉被褥等物资的。
火车当然不可能都用来运送这些东西,几车厢而已,剩下的都交给调度来安排。
而调度恰好接到了炼钢厂发来的调度请求,有单位租赁车厢去往边疆。
这不是巧了嘛,都不用跟地方协调了,直接组成一组专列,直接发往边疆。
大强子在火车上睡了一宿,这会儿还有精神,跟调度交接了单据,还四处撒么了几眼。
果然就如掌柜的所说,还真有人盯着自己呢。
于敏的粮食运了一宿,也在装备车间装车了一宿。
这边有很多于敏的人,看见两车厢货物进站,早有人去打听是什么了。
这个时候的配货单可不会出现猫腻,是什么就是什么。
那边的有心人得到消息早就去报告了。
大强子也在打电话报告,第一通电话是打给家里的,告知掌柜的一路安全。
第二通电话是打给满经理的,告知货物已经到了。
听着满经理疲惫的语气,怎么比辛苦奔波的自己还累呢
挂了电话,按照满经理的要求,大强子就留在了炼钢厂。
而忙碌的大半宿的满德杰也在撂下电话后翻身吃起了桃。
钟老大站在走廊抽着烟,于敏已经来了电话,说在这边等他。
对面房间里的目标不出来则以,如果出来了,就挡回去。
钟老大跟老刘几人这一宿断断续续的,对面不睡他们就不能睡。
后半夜也是醒了好几次,就怕对面的人偷偷溜走了。
今早可下子得了于敏的消息,刚想过来等着,好么,又开始了。
“怎么还没醒”
老刘从水房洗脸回来,见钟老大站在门口便问了一句。
钟老大吊着烟,眼睛示意了一下房间门。
“醒了,又开始了”
“码的,牲口啊”
老刘低声咒骂了一句。
这世上最遭罪的莫过于给这种事儿看门儿了。
可不遭罪还不行,这里面的人是他们的,还得给站着岗。
因为这里面忙活着的人值钱,非常值钱。
于敏也是心惊胆战了一宿,他真怕出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