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富贵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站在院儿里冲着自己干笑的人。
“呵呵,那您先坐着,我回去睡觉了啊”
这人见情况败露,脚底抹油就要开溜。
“你敢”
闫富贵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那人便像是脚上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再也挪不动步子。
“过来”
“是是”
这人没法儿,只能僵硬地转过身子看着三大爷干笑道:“那啥,我出来上个厕所,困了,想睡觉了”。
闫富贵指了指自己跟前儿,示意他赶紧站过来。
这人遭不住三大爷的眼神,只能乖乖滴挪了过去。
等他站稳了,闫富贵这才开口问道:“几次了”
“就一次”
这小伙子面对这个问题回答的那是相当的快,一点儿都没有刚才的犹犹豫豫。
闫富贵眯了眯眼睛,他都听见了,那对话儿就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
“呵呵呵呵”
这小伙子尴尬地轻笑道:“就两三四”。
随着三大爷的眼神愈加严厉,这小伙子嘴里的次数也逐渐升高。
支支吾吾到最后,给闫富贵报了一个七次的数字。
闫富贵咬了咬牙,轻声又严厉地骂道:“不知羞耻”。
这小伙子也是个没长心的,见着挨骂,嘴里嘀咕道:“可别说我,又不止我一个,我又没白五毛钱呢”。
见着三大爷像是要背过气的样子,这小伙子挪着步子就往后院方向窜,走前还给三大爷补刀道:“您要不再等等,我怀疑还有呢,都没叫我留宿”。
说完话一溜烟儿地跑远了。
闫富贵坐在门槛子上,瞪着眼睛看了看月亮门的方向,等把视线收回已是感觉腿脚儿都有点麻了。
扶着院门框站起身,蹒跚着往回走,路过耳房门口的时候却是看也没看一眼,直接回了家。
葛淑琴坐在炕上等了有一会儿,她已经在心里准备好面对公公的盘问应该怎么回答了。
就“实话实说”,把闫解成的病说出去,看看到时候谁磕碜。
听见院里的脚步声传来,却是没想到声音擦着自己门口过去了。
嘴里嘀咕道:“一家的废物”,说完便扯了被子躺下了。
早春三月,总有那么几种树木是先抽芽放叶的,夜风吹拂着院里的树叶,让灯光和月光照射的斑斓在地上晃动了起来。
“咚咚”
没来由的,闫家耳房后窗玻璃发出了几声闷响。
“咔哒”
葛淑琴“唰”地拉开了窗帘,看着窗外的身影,轻轻推开窗子。
“都这个身子骨儿了,还来啊”
“别废话”
这身影有些胖,有些笨拙,脑袋上的白沙布在这黑夜里很是显眼。
试了两下窗台的高度觉得还是有些费劲,便急着说到道:“快拉我一下啊”。
葛淑琴厌恶地撇了撇嘴,可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得出,她是不怎么待见这个“恩客”的,可为什么还是伸出纤纤玉手去拉一个胖子呢
无他,生活所迫,对方给的更多。
等把这人拉进屋里,葛淑琴随手关了窗子又拉上了窗帘。
“咔哒”
随着一声轻轻的脆响,中院儿而又陷入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