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多愁善感的呢?
李雪才是懒得搭理他呢,翻了个白眼,拎着暖瓶出去了,门却“忘”了关。
“您没事吧?”
李学武谨慎地将手里的报告往后挪了挪,这位别突然来一下子,他一下午白写了。
“你看我像有事吗?”景玉农瞥了他一眼,也不等他回答,便又问道:“辽东的事告一段落,接下来圣塔雅集团和三禾株式会社怎么谈?你这饥荒拉的可真够大的。”
“万一圣塔雅集团的合作缩水,万一三禾株式会社的不上你的钩,我看你怎么跟辽东工业的领导交代,以后有的是小鞋给你穿。”
“嗯,这还真是个问题。”
李学武拧了手里的钢笔,点点头说道:“我这人脚大,还真就穿不惯小鞋。”
景玉农听他一说正经的又开始扯淡,好气地扭过头去看向了窗外,懒得听他胡说八道。
这一趟还是快车,从钢城到京城也要一天半宿才成,路上大小车站都要停,很折磨人。
“你知道圣塔雅集团的总裁香塔尔为什么火急火燎的跟来辽东,着急忙慌地签署了框架协议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吗?”
李学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胳膊肘撑着小桌板说道:“技术永远都不是谈判的关键,市场才是,包括圣塔雅集团和三禾株式会社。”
“对于咱们来说,技术关是掐着脖子要死的难题,但对于他们来说,那只是解决问题的途径,是随时都能放在谈判桌上的筹码。”
他把茶杯握在手里,也不怕茶水的温度,就这么讲道:“只要利益足够大,市场足够广,他们可不认为您说的,我坑蒙拐骗了。”
“你就敢保证,国内的建筑市场会对他们开放?”景玉农转过头来看着他问道:“你就敢保证,冶金工业的投资就有高额的回报?”
“千万别跟我说你算无遗策,”她眉毛一挑道:“站得越高,摔得越重,多少人都等着你失败一次呢,恨不得踩你进那万丈深渊。”
“那我还是比较幸运的。”
李学武感受到了景副主任异样的关心,笑着说道:“一次都没出过错,还能有这么多仇人等着看我热闹,您说我是不是够成功的。”
“那我就祝你永远成功。”
景玉农眼角一眯,说道:“千万别摔下来,否则再难有东山再起之日了。”
“您信不信,就算我摔下来了,也没有人敢踩我,”李学武眉毛一挑,道:“因为他们不知道摔下来的是人还是屎,踩了就脏了。”
“你可真够恶心的——”
景玉农嫌弃地瞪了他一眼,站起身,端了茶杯便往出走,“写你的报告吧。”
“还是要谢谢您的关心。”
李学武笑嘿嘿地冲着门口喊道:“我这就要写完了,等会儿过来‘做’啊——”
——
不凑巧,李学武他们所乘坐的这台列车晚点了,到京城的时候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点。
打电话给委办,值班人员说领导们都走了,李主任也从厂医院出院回家休养去了。
这话说出来别人信,李学武可不信。
他要想找李怀德,去家里绝对找不见,麻将桌上,或者哪个姑娘的床上倒是有可能。
景玉农是不着急这个的,从车站出来便带着李雪上了汽车,给司机说的是直接回家。
都这样了,就算李学武想要向管委会汇报工作也是不成了,便也交代韩建昆打道回府。
副驾驶坐着的依旧是聂小光,只是一周多的时间没见,这小子沉稳了不少。
从火车站出来,他竟然还知道来帮自己接行李,甚至帮他打开了后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