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抛出橄榄枝的是同和居,不过那时的同和居名气还不怎么大。
其次是萃华楼,但萃华楼那时候只是有想干事的意向,还没有真正营业。
最后一个是东兴楼,东兴楼的名气最大,给的待遇也是最好的。
我师兄选了东兴楼。
那几年东兴楼很风光,又是买房又是盖礼堂,表面看着挺像那么一回事,但菜品、管理都没跟上。
安领东(领东即总经理)在的时候,东兴楼从上到下都能拿到人力股,每个月都有分红,一个学徒都能拿到七八块银元。”
“嘿,吃着东兴楼,娶个媳妇不发愁。”唐植桐乐呵呵的在后面接了一句。
“吆,看你年纪不大,你也知道这句话?”唐植桐的一句话挠到了王老师的痒痒肉,让他兴致大增。
“听我奶奶说起过,有印象。”唐植桐笑笑,老太太在世的时候经常带着自己在大门底下讲古。
老太太带着唐父进京逃难的时候正值东兴楼风光的时候,东兴楼作为鲁菜的领头羊,着实受齐鲁籍百姓的推崇,若是唐父当时进了东兴楼,一家温饱就算解决了,压根不用去做小力本送水,可自家没人脉,进不去。
“令祖母是齐鲁人?”王老师不再讲师兄的过往,转而与唐植桐套近乎。
“对,泉城人。”唐植桐点点头。
“哎呀,福山离泉城不远,都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良才手艺很好,你可得多照顾照顾。”王老师大喜,拉下老脸帮着师侄拉关系。
“好说好说,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互相照顾是应该的。”唐植桐笑呵呵的说着场面话。
福山距离泉城直线距离370公里,跟从泉城到四九城的直线距离相差无几,这距离都快赶上从棒子最南端到最北端了,一点都不近。
唐植桐觉得若不是因为王老师脸皮薄,他能当场给自己拉扯出一门一表三千里的表亲来。
“这才对嘛,良才绝对不会给你丢人,他做事如果有差池,你跟我说,我上手教训他。”王老师对唐植桐的态度很满意,没口子的保证道。
“王老师,您还是讲讲郑大哥的过往吧,学院领导如果问起来,我也好有个底不是?”王老师越不遗余力的想把郑良才塞进来,唐植桐心里越没底。
真有本事,老乡只是花花轿子抬人的名头,如果没真本领,老乡跟路人没什么两样。
“对对。”王老师喝了一口水,遮掩下自己的失态,继续往下讲:“我师兄选了东兴楼,结果没干几年,东兴楼也不行了,东家借着清点的名头歇业,这一歇,就关张了,没再营业过。”
“后来呢?”王老师讲完这一节,开始战略性喝水,喝完也没有再往下讲的意思,但唐植桐不放弃,这都是解放前的事了,中间还空了十多年呢,这十多年干啥去了?总不能给伪军做饭去了吧?
“后来啊,后来……嗐!我师兄从广和居出来去东兴楼的时候,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在外面胡吣,说我师兄去哪哪倒,一时间就传开了。东兴楼一关张,师徒俩想找下家的时候,压根没有酒楼敢要。”王老师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把重点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