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是一孕傻三年没想起来,还是想起来了没吱声。
不吱声好啊,不吱声又能给家里省下粮票了。
去北图的路上,唐植桐想起了自己空间里的那些小兔子,眼下也没个处理出去的机会,只能暂时让它们先保持青春永驻了。
自打麦收后,街边乞讨的少了很多,但凡家里有口吃的,估计没有人会出去乞讨,洛杉矶太守、著名乞业家丁胖子除外。
“现在街上安生,我也没到月份,自己回家就行,等冬天了你再过来接我。”小王同学看到丈夫热了一头汗,有些心疼,掏出手帕给他擦汗。
“顺路的事。要是能换套这边的房子就好了,你走着就能上下班。”唐植桐对这边的治安非常满意,不仅靠着公园,住户也没那么多,事少、安静。
“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小王同学自打上次提了换房的事后,就一直在关注单位等待置换房子的位置和面积,极少有跟自家似的独门独院的,即便有,位置也不合适。
“慢慢等吧,保不齐明儿就有了。”唐植桐乐呵呵的,他也麻烦工会陈大姐那边留意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
两人说说笑笑朝家走,待快到铁辘轱把的时候,就瞅见一帮人围在信息中心主任朱大爷的水房旁。
“桉子,下班了?”有街坊看到唐植桐后主动打招呼道。
“哎,下班了,这是出啥事了?”唐植桐笑着跟街坊点点头,翩下自行车,问道。
“刘诚志没了。”
“啊?前两天我还看到他来着,看着挺好的啊。”听闻这消息,唐植桐很吃惊。
虽然两家不对付,但也仅仅是人民内部矛盾,绝对到不了致对方于死地的程度。
“上班出的意外,听说是工作的时候分神了。”
“这事闹的,刘家也没个人出面打理,只有老吕一个人在操持。”
“我先放下车,一会回来说。”唐植桐跟街坊几个点点头,先陪着小王同学将自行车放在大门下。
“你还过去?”小王同学知道两家的渊源,不愿丈夫往这摊浑水里面蹚。
“咱以后还要住在这里,刘家老的、小的都进去了,小的又是因为偷咱家鸡进去的,现在刘诚志连个举盆打幡的人都没有,咱怎么都要考虑街坊们的唾沫星子。”唐植桐叹口气,这事绕不开。
自古以来就有句“人死为大”的老话。
只要不是血海深仇,人没了,仇也就淡了,保不齐还得往灵前祭奠一番,这么做即便不是为了死者,也是为了生者,为了自己也得做给别人看。
把挎包交给小王同学,唐植桐轻装上阵,又走了回去。
“遗体怎么处理的?拉回来了吗?”唐植桐主动打听道。
“哪有什么遗体,整个人都压成饼了,那模样太惨了。听老吕说,单位戗下来,堆成一堆,直接拉火葬场火化了。”几个街坊都在讨论刘诚志的横死,按老一辈的说法,这种死法是因为福气不够,平日里不积德、造了孽造成的。
“桉子,诚志没了,家明是他唯一的儿子。你在咱这片面子大,你能不能跟派出所说一声,让他提前出来?”吕德贤急匆匆的也不知道干啥去,看到唐植桐后一个急刹刹停。
“您这话说的,就跟我在咱铁辘轱把一手遮天似的。派出所又不是我家开的,我说了不算啊。再说了,刘家明在未管所,跟派出所也不搭边。除了他们祖孙俩,刘家还有人啊,你是不是把楚春雪给忘了?”
唐植桐不相信吕德贤当着街坊的抛出这个问题是存了什么好心,看着他充满红血丝的双眼,一丝余地都没有留,谁有本事谁去未管所捞人,反正自己行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