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回到平四身边,握住他的手“四叔,田归农就这样死了,实在是便宜他。但他总算是死了。”
平四长长的松了口气,仍然有些欲言又止“是啊,是啊。”
苗人凤接过他抛来的匕首,一呆,他杀人要么咽喉要么心口,都是令人速死,从来没研究过如何折磨人。不捅他一刀又难消心头之恨,就上前避开心脉,刺入左胸。“范帮主和我虽然没什么交情,但他为人正直,又是丐帮之主。”
林玄礼还在生气他直接掀面具“大哥,我对你交朋友的眼光着实不敢苟同。”
“田家是祖辈的交情,不是我交往的朋友。”苗人凤反击“现在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胡斐“噗。”
林玄礼问“你是去给他们表演一个死而复生,还是跟我们去吃涮羊肉”
苗人凤只顾得高兴,哪里顾得上自己死没死的事儿“以后再说。”
管家上前询问“大爷,我现在把家什都打点装车了,随时准备搬家,咱们还搬不搬您的灵位棺材还在外面摆着呢。”
林玄礼“哦我想问呢,棺材里放了什么掂量着得有一百多斤。”
“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搁在里头了,金子银子,名刀宝剑,还有几本古籍。家具衣服装箱,棺材直接抬走就行。”管家幽幽的问“大爷之前打算搬家,我已经派人去收拾了湖南的宅院,咱们搬不搬”
“搬。”
药王庄就在洞庭湖畔,就在湖南,苗家恰好有一栋旧宅就在湖南。
原本以为这是个旷日持久的钓鱼执法,苗人凤已经准备搬家过去,慢慢进行计划。
没想到已经火速结束,但他忽然发现假死之后好清静,彻底不会有人来拜访,真好。
平四去拿了二爷叫自己带上的一包衣裳“二爷,您换衣裳么”
杏黄色长衫上已经沾满了斑斑血迹,都是别人的血。先摘了所有首饰,再脱掉杏黄色长衫,摘掉贴身佩戴的前后护心镜,换上一件深棕色的棉袍,一件羊皮斗篷,瞬间就从光彩夺目变作低调朴素。
胡斐帮忙收拾一大堆摘下来的首饰,按照大小放在带搭扣的四方锦缎小包里装好“二叔,平常没见你穿戴这么多首饰,这是有什么用意”
林玄礼道“不想被盛名所累,我在各地作案都穿成这样,他们追捕时只好去抓一个珠光宝气满脸大胡子的人,首饰一摘,胡子一刮,绝影响不了我日常的生活。我看起来什么都会,其实不会易容术。”
也不全是如此,一个是有点怀念上次盛大演出的搭档,萧远山你真的是我最好的戏搭子苗人凤你气死我得了。另一个原因则是挺想念六哥,也怀念六哥的品味。而且每天真的很无聊,我爱练武和吃饭但也不能只有这两项,搭配首饰消磨时光。
等田归农咽气的时间段,他就刮了络腮胡子,露出一张二十多岁的年轻方脸。
前面四十个人还被迷药麻翻,点了穴道,睁着眼睛动弹不得。
也不好把这些人都给杀了,管家指挥着两名家丁,外加自己家大爷和姜二爷,四个人压低帽子抬了棺材,貌似灰溜溜的从后门出去,把棺材放到马车上赶着走。
林玄礼把便宜侄儿提起来,掀开斗篷,搁在自己身后“抱紧,咱们先回赵家老店。”
平四有原本骑来的驴,管家赶着拉棺材的车。